没有人会明白我这种感受。
你一定会说,你现在已经无法和植物人交流,什么爱情、亲情、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灰飞烟灭。可是,你不知道,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她现在几乎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成了我奋斗和堕落的唯一理由,成了我在这个城市艰难地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撑!在很多时候,我会感到特别的孤独,感到特别的无助,觉得命运极其不公正。但更多的时候,我的心灵却静静地栖息在晴儿的身边,我用灵魂在虚空里俯视着她,让她将我的灵魂带到她的内心深处去。我因此得以在生活的狂风巨浪即将吞噬我的时候,让灵魂仍然有所皈依。我就像一只小船,在飓风来临时,尚有一个港湾可以归靠。如果有一天,我的这个港湾被填平了,我不知道,我的灵魂的小船在风浪中能支撑得了多久。
我胡思乱想着,皓洁终于起床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叫我拿她吃空了的碗去放呀。
“可哥哥,吃完了。你做的饭菜真好吃!”皓洁笑着说,一脸满足的样子。
“我做的很好吃吗?”我故作惊讶地道,“你晴姐姐以前经常说我炒菜哪里是炒菜,简直就是煮猪食呢!”
“好哇,你转着弯骂我啊!”皓洁娇嗔着说,一会儿又作出无限神往的样子道:“要是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那就太好了!”
“那不行!”我笑着说,“你是别人家的人,可不能长期在我家吃饭,呵呵!”
“嘿嘿,等我当了大老板时,就请你给我当厨子,那样我总该可以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了吧?”皓洁笑着道。
“请我给你当厨子?得了吧,我准得给你家里其他人揍死!就我这手艺,嘿嘿!”我笑着,边说边收拾碗筷去洗,准备洗了就去上班了。
皓洁也知道我上班时间快到了,也不再和我罗嗦,赶紧忙她自己的去了。我收拾完家里,就到看门大爷那儿推车子去上班。
边走我边打许朵的电话,可是,她的电话还是关机。不知道这家伙的情况,我心里空落落的。我怀疑是她的手机又出什么毛病了,或者又是什么没充电的原因,只好拨打她宿舍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人接了。
“喂,你是哪个?”对方是个女孩,但不是许朵。
“许朵在吗?我是她哥,请你叫她接一下电话好吗?”我小心地说,对现在的女大学生说话,我不敢有半点大意。
“她不在!”尽管我够小心了,可是她还是很不耐烦地道。
“她去哪里了?帮我喊一下嘛,麻烦你了!”我请求道。
“你是她哥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又怎么知道?”女孩没好气地道。
“她不是在你们寝室住吗?”我惊讶地道。
“她从昨晚开始,搬出去住租房去了。”女孩说,“我要吃早饭去了,挂了!”
我正想问问清楚,那女孩说挂就挂,手机里立即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许朵租房住了?我心里突突地跳,有一种灾祸临头的感觉。
我正在上班途中,也无心细想。我想,等她开了手机,我好好问问就知道了。
可是,这丫头今天又一整天没有开机!
我心里焦急,可是又没有办法。我已经分不出心去关心她,也抽不出时间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从上班开始,我一上午就连续作了五个钟点,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中午倒是有空,可是上门业务钱那么好挣,我不能不去呀。等我做完上门业务回来,休息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了。
我想下午下班去学校一趟吧,苏姐却打来电话,要我去还她的“利息”。
我只得去还“利息”,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叫我周二去还,但我好像答应过人家随叫随到的,也不好问为什么。
小保姆小艾把我带进了苏姐的后院。苏姐正在修剪那个牵手的丁香。我看她剪得很仔细,尤其是剪那个高大的男人的指向远方的手臂时,认真到了极点,似乎怕一不小心就会剪断男人指引的目光,剪断女人对未来的向往。
小艾领着我走近苏姐,对苏姐说:“苏姐,萧先生来了。”
苏姐闻言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计,放下剪子,去盆里洗了手,接过小艾递上的毛巾,擦了擦,一边就对我说:“你那天说牵手这个很好,我就想来修剪修剪,没想到,修剪花木这么累人。”
“让我来吧。”我说着,便捞起袖子,跃跃欲试。
“算了吧,别用你那么灵巧的手去握那么粗笨的剪子,走,给我按按去,哎呀,今天真是累死我了!”苏姐阻止了我。
我的兴致一下子便给打下去了。我留恋地看了看那个男的,我觉得他牵着他心爱的人,是那么的无奈与无助,是那么的悲怆与苍凉,遥遥远指的手,几乎没有了力量。而他牵着的他的那个娇小的爱人,除了成了他生命中j-i,ng神的寄托,现在她真的就像丁香一样,静静地,植物一般地被他牵着,不言亦不语。
我几次回头去看,终于引起了苏姐的注意:“小萧,为什么特别喜欢那个造型?”
我苦笑道:“不是喜欢,是它应了我的心境!”
“哦,我真羡慕你!”苏姐感叹道,“那个造型似乎已经渐渐地从我的生活中淡出去了,淡到都模糊不清了!要不是你上次提起,我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