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4)
我关了快没电的手机,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轻蔑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相完亲出去吃饭,常规操流程啊!指定是去商量怎么杀我!哼,你们这几个没文化的,能想出什么高端杀人方式?肯定是让欠了我钱的黎束纹,以还钱为说辞,将我骗到某个僻静之处,伙同释达成一块对我下黑手。”
拿起可乐喝了两口,我抽着烟继续琢磨道:“黎束纹和释达成是一路货色,没喝我是上海人,喝完上海是我的,阮大雄有了超能力,本质上也是这种货色,在只能让前两者杀我的前提下,智商都很欠充值,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具体的作案计划。张续的智商也很欠充值,却自认为有柯南的范儿,一心想破个大案,从派出所的刑侦分队调到市局刑侦队,从开始让我打探破案线索,其实就是在利用我,破了案他立功上调,出了事甩锅给我,这回轮到我利用他了。”
我接着想到:“正对小区南门新开的串吧,是租下2号门的那对东北夫妻开的,原来就认识,成了邻居有些天了,知道了男的叫孙强,女的好像是叫刘丽敏,开的串吧很小,就一间门脸,主要是外卖,就把门摆了两张桌子。嗯……给张续打个电话,约他在祥隆小区南门外见面,以昨天他先去睡觉了却埋怨我当借口,尽量声大地发一顿好骚,对面串吧吃饭的那仨货,看到我敢骂刑侦队长,杀人同盟直接就瓦解了,而阮大雄不敢亲自出手杀我,等不到他再发展别的人,我已通过打私服挣够了钱,离开上海去沈阳啦!”
拿定了主意,我先去冲了个澡穿好衣服,拿起手机拨通了张续的号码,上来就说约他在祥隆小区南门外见面,没等其问将电话挂了,随后打开门乘电梯下了楼,等我走出了小区的正南门,张续已经到了,将车停在了路南侧,正对着串吧的玻璃推拉门。
我穿过马路走到车前,张续摇下车窗问我叫来他有什么事,我突然一拍车门,根据已合计好的借口,声音非常大地发起了牢骚。张续被我给闹懵圈了,等反应了过来,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又赔礼又递烟地说着好话,显然是眼下只有让我通过私服找破案线索。我降低了声音继续发着牢骚,偷眼瞥见,阮大雄和汪霞急溜出了串吧,释达成随后也离开了,黎束纹喝了酒行事磨叽,最后一个推门出了串吧。
张续还没有走,我干脆拽住了黎束纹,趁得确实情绪激动的劲儿,扯嗓子嚷嚷道:“这不老黎大哥吗,成天躲着我,总算碰上啦!你欠了我一万块钱,每回都说过几天就给,都拖了两年啦,这回你再不还我钱,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黎束纹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货,心里有藏了合谋杀人的鬼,偷瞄了一眼张续,吓得双腿抖成了一团,从挎包里掏出了三捆钱,含糊地说着道歉的话,将钱全塞给了我,连滚带爬地赶紧离开了。
没想到搂草打兔子,要回来了三万块钱,而黎束纹包里的三万现金,显然是阮大雄才给他的,我当然不会将多出的两万送回去。一想离开上海去沈阳的钱够了,我让张续到串吧请我搓了一顿,吃完已经晚上10点了,悄悄地溜回了家收拾东西。
常言道破家值万贯,可这是逃命,只能捡贵重物品,收拾了一个双肩包。检查了一下,该带的都带上了,看了看差15分钟12点,我拿出了那部装了监控app的苹果手机,准备先观察一下情况,确定可以安全离开之后,再趁得半夜悄悄离开。
先点大了6号门的画面,我突然发现,阮大雄正在翻东西,偌大的主卧已被其翻得一片狼藉,随即从阮大雄的骂声里,听明白了其中缘由:汪霞因为我傍晚演的那出戏,认为我真跟刑侦队长是哥们儿,而苏萌分给了阮大雄一旅行包的钱,干脆带着儿子拿着钱跑了。
“哎呀……”我使劲一拍大腿,“坏了,不光搂草打了兔子,还把狼窝给惊了,这下麻了大烦了,接下来必然会出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