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池甯气得补了第三脚:“把一堆臭袜子放自来水里泡一个月,你说难不难喝?!”
“你喝过?”
“……滚,今天不是你睡书房就是我睡沙发。”
“行行行,咱们不喝了。”
肖池甯抽出脚:“你继续喝你的臭袜子水,我继续喝我的纯净水,没有‘咱们’,你少来。”
肖照山挪到了他身边:“那等你取了钢板呢?手可能会使不上力,到时候也不喝药不做复健吗?”
肖池甯干脆地答道:“不喝,不做。取了钢板能恢复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他的神情不变,语气却莫名显现出了自暴自弃:“我又不是你,我没那么喜欢画画。我现在只用左手也生活得很好,可以自己洗澡,自己刷牙,自己穿衣服,右手能好到什么程度无所谓。”
肖照山敛了笑,沉沉地望着他,肃声道:“但是我有所谓。”
他毫无预兆地抬起右手,将靠在床头的肖池甯拥入了怀中:“小甯你看,爸爸能抱你了。”
肖池甯担心他是在勉强,不敢轻举妄动,僵着身子任他抱:“嗯……你厉害呗。差不多了吧,松手,待会儿该痛了。”
肖照山反倒收紧了双臂:“不痛,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以后我都不用专门去康复中心了。”
肖池甯不信:“这么快,偷吃成长快乐了?”
肖照山答:“偷喝臭袜子水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肖池甯与他拉开距离,正色道,“好这么快是正常的吗?我不相信。”
肖照山当着他的面,默不作声地一把脱了长袖居家服,露出比过去更为紧致健壮的上身:“眼见为实。”
他不容拒绝地逮住肖池甯的左手,让他触碰自己胳膊上的那道长疤:“那天你就是捅在了这儿。”
愈合的伤口仍是淡粉色,纤维状的新肌肤密密麻麻排出素描一般的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