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康疲惫的对温衡说道:“散人可否帮忙安置一下九尾一族的人”雀翎烟灭了,九尾一族被压制的体力慢慢恢复,压抑的哭声渐渐响起,每一声哭泣就像是落在荀康心头的一把刀。荀康的拳头握得死死的,他双眼都快冒出火光:“我亲自审问梼杌。”
梼杌给九尾一族用了搜魂术,活下来的九尾们神魂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温衡这时候也顾不得藏拙了,他拿出了道木叶子,嫩绿的道木叶子贴到痛苦的九尾额头上,道木叶子就化成了清凉的灵气顺着体内的经脉流走,神魂的伤痛也渐渐好起来了。
只要还有一口气的,道木叶子都能救上一救,可是也有救不回的。温衡捧着一捧叶子,他将叶子堆在了景檀身边,他期盼着奇迹的发生,可是叶子一片没少,景檀的眼睛还是紧闭着。
温衡的努力被胡斐斐看在眼里,胡斐斐抬起通红的眼睛看了看温衡,他沙哑的说道:“散人,谢谢你……坛坛她,用不着了。”胡斐斐好希望温衡能来早一点,可是就是这么一步之差,坛坛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胡斐斐摸着景檀苍白的脸:“坛坛她最爱美了,散人,您的道木叶子漂亮极了,坛坛下葬的时候,我能将这些叶子铺在她身下吗”温衡沉痛的回应道:“当然可以。”
胡斐斐体内的灵气回来了,他吞了几颗灵药后就有了能站起来的力气。他抱着景檀站了起来,他踉跄着走到了荀康和帝骏身边,顾不得用什么规矩,胡斐斐痛恨的问梼杌:“为什么凭什么”
梼杌的手挣脱出绳索,绳索上的利刺戳穿了梼杌的皮r_ou_,鲜红的血从梼杌身下晕开。梼杌却恍然不觉痛一般,他对着身边的空气伸出手:“墨沧墨沧你不要走,你回来你回来!”
胡斐斐手上一阵灵光闪过,他原本修得整整齐齐的手指甲变成了尖利的爪。荀康扭过头去:“留一口气。”
温衡从来没听过这么惨烈的叫声,他觉得最痛的也就是秦式微被景檀搜魂的痛了,可是现在看到梼杌,他觉得这种痛要比秦式微当时要痛楚千万遍。
胡斐斐的利爪像是尖利的钢刀,他一刀一刀的片下了梼杌裸露在外面的血r_ou_。胡斐斐双眼通红,血红的泪从他的眼眶中滚出。不够啊,怎么都不够啊,这种痛楚怎么能抵得上坛坛这些天受的苦楚,这种痛怎能抵得上他失去坛坛的痛!又怎能抵得上族人们受到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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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的血r_ou_一片片被片下来,他的手都变成了白骨,失去了经络的支持,他的手只能摊在地上无助的伸向旁边。梼杌的双眼也血红一片:“墨沧,墨沧你不要走!你回来!墨沧啊!墨沧!”
看到这样的场景,温衡心头大痛。梼杌因为失去了墨沧堕落,胡斐斐因为失去了景檀而选择加倍的折磨梼杌。罪魁祸首到底在哪里到底谁错了
梼杌的血r_ou_根本就不能抵消胡斐斐的痛,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动作越来越狠厉,他眼中滚下了鲜红的血泪。荀康一看这个架势就将胡斐斐架住了,再这样下去,胡斐斐也会堕落。
梼杌已经不能看了,他周身的血r_ou_都被胡斐斐剃下,隔着森然的骨架,能看到内里笼罩着黑气的内脏。他的内脏还在跳动着,梼杌痛极了,他在地上胡乱的滚着。捆在他周围的金色绳索上的尖刺戳到了他的肺腑中。肺部被戳破,梼杌的呼吸顿时就乱了,他口中喷出带着泡沫的血,失去了r_ou_的手还执着的向着一边的空气伸着。
胡斐斐觉得神智越来越混沌,突然之间,他觉得额头一阵清凉。他抬头一看,只见温衡红着眼睛在他的脑门上贴了两片叶子,温衡痛苦的说道:“胡道友,伤害已经造成了,不能再增加牺牲者了。”梼杌暗堕已经没法救了,胡斐斐却不能因为这个再变成堕兽。
堕兽多半都是因为大悲大怒导致心魔入侵,温衡能理解胡斐斐失去道侣的痛,但是他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温衡干涩的安慰道:“景檀族长若是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胡斐斐心中大痛,他踉跄了一下抱着景檀的尸身就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他嘴唇翕动,温柔又深情的亲吻着景檀冰凉的脸颊。一滴滴的泪落在了景檀的脸上,胡斐斐用手帮景檀擦去,可是越擦越多,胡斐斐小声的低语着:“不行啊,坛坛爱漂亮,我弄花了她的妆,她要生气的。”
旁边的九尾们哭成了一片,最终有两个德高望重的九尾上前搀走了胡斐斐。九尾们并没有穷追不舍,他们从广场上互相搀扶着离开了。从这点也能看出荀康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他们相信有荀康在场,他们一定会得到公正的对待。荀康呢荀康和帝骏两个人对着每一个离开的九尾鞠躬。
熟睡的君清被一个狼狈的九尾姑娘抱走了,希望君清醒过来的时候,噩梦已经过去了。
凤君的雷劫在头顶炸响,凤君的雷劫无比凶险,每一道雷落下都地动山摇。藏辉阁前剩下了四人,两个妖神,温衡,还有神志不清的梼杌。
梼杌哭了,不是因为他失去了r_ou_身,而是因为他眼中的墨沧背过身去了。失去了眼睑的眼睛还能哭出泪来吗温衡觉得从梼杌双眼中滚下的血珠就是梼杌的泪啊。
梼杌嘶嚎着:“墨沧,墨沧你回头看一眼我,你看一看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