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日本人盯你干什么?你就是个教育署长,最多就是帮他们在学校里安排点奴化媚日教材,难道还怕你跑了?”雍婕说道。
“那是谁?南京?”赵可桢皱起了眉头。
他这个身份其实极为安全,汪副总裁的背景,南京的官员,日本人眼里的香饽饽,潜伏了这么久,除了日本人刚来北平的时候盯了他一段时间以外,几乎没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
“老赵,还是小心点,最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雍婕摇头道。
两人正低声商议,突然“啪”的一声,两人卧室的玻璃被砸了个大洞,紧接着街面上传来一声“狗汉奸”的叫骂声,赵可桢无奈的摇了摇头,捡起了地上的石子。
“嗯?”
石子拿在手里,赵可桢才发现不对,这石头上竟然包着一层纸,赵可桢揭下纸张,上面清晰的写着一行小字:
天津党组织已遭破坏,你身份业已暴露,指认者乃张少帅身边之李青山。另:特务处已决心刺杀你,明天或者后天,随时都会动手。
落款:104
赵可桢悚然一惊,快步走到窗前向外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是谁?”雍婕露出几分警惕。
“104,我们已经暴露了!”赵可桢脸色铁青。
“真的?”雍婕也是面色大变。
“不会有假,否则104也不会不敢来见我!”
赵可桢又看了一遍纸条,然后将纸条撕成了块块碎片,一片片的吞进了肚子里,他拉上窗帘,咬牙切齿的说道:“李青山这个混蛋!”
“现在别管这个了,我们怎么办?女儿怎么办?”雍婕的脸色一片苍白。
“女儿没事,南京还是要脸的,”赵可桢摆了摆手,迅速恢复了镇定,“这几天,看来就是特务处的人在踩点了,我估摸着,说不定就是那个周协理在幕后坐镇。”
“他刚救了咱们女儿,现在又要杀你?”雍婕喃喃自语。
“那又有什么奇怪?”赵可桢无奈的看了妻子一眼,却发现妻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才叹了口气道:
“婕,你冷静点,特务终归是特务,人性最终还是要给冷血让路,今日救我,明日杀我,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全都是看利益变化罢了!”
“我知道,”雍婕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赵可桢摇了摇头,低声道:
“可笑我还想利用他,没想到转眼间就祸事上门,不过,特务处杀了我也不会好过,汪副总裁一定不会跟常凯申善罢甘休。”
“哎呀老赵!”雍婕急得跺了跺脚,“汪副总裁有个屁用,他要是有本事,国民党总裁早就是他了,还轮的着常凯申做主?这么久了你还看不明白,孙先生就是把饼喂到他嘴里,他也能吃到裤裆里!”
“噗!”
妻子的一席话把赵可桢逗笑了。
“你还笑,快想办法呀!”雍婕看着丈夫的脸,十分无语。
“没事,我想过了,”赵可桢的脸上一如既往的镇定,“杀我,没那么简单,相反,这倒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雍婕睁大了眼睛。
“只要我不死,日本人就会完全的相信我!”赵可桢开口道。
“你疯了?!”雍婕的眼睛越睁越大。
“怕什么!杀我哪有这么简单?!”赵可桢大力的挥了挥手,“日本人一直想要收买我,但日本人的性格我了解,对主动送上门的家伙从来都不会重用,只要我过了这一关,日本人那里就会完全信任我,党组织交给我的任务也会得到最完美的执行!这招,就叫欲擒故纵!这和追求女子是一样的........”
“..........”
赵可桢停下了说话,尴尬的看着妻子。
雍婕的面容非常不善,她冷冷的盯着赵可桢,一把扭住了他腰下的软肉,死死的盯着赵可桢,狠狠说道:
“说,你当初是不是就是这么骗我的?!”
“哎呦,别闹,我这说正事呢!”赵可桢疼得唉唉直叫,“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翻出来干什么?”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你这么懂,这些年有没有骗别的女人?”雍婕更加愤怒了。
“没有没有,你老公都要死了,你还揪着这些破事干什么!”赵可桢实在无语,女人吃起醋来完全就是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雍婕狠狠的瞪着赵可桢,“我告诉你,老娘不是不明白事理,你赶紧想个办法出来,以后再跟你算账!”
..........
耿朝忠可完全不知道赵可桢夫妇是这样的人,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反正就是吃苦了,为什么不能快活点?
现在他就呆在王剑秋的住处,拿着一瓶酒,吃着前几天没吃完的花生米,颇有点自得其乐的意思。
门外传来了几声响动,耿朝忠停止了咀嚼声。
“回来了?”看着刚刚跨进门的王剑秋,耿朝忠问道。
噗通!
刚刚进门的王剑秋差点被门槛绊倒,他看着坐在黑暗深处的耿朝忠,惊魂未定的问道:“六哥,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开灯?”
“测试一下你的警觉性,不过看样子好像不及格。”耿朝忠说道。
听着耿朝忠轻松的语气,王剑秋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
“六哥,我去翠云轩喝了几杯,确实有点疏忽了,下次一定小心。”
“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