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1章
时令中秋,紫洲率一万五千人马前往泸溪,夺回城池。军队到达氐道县境内,临近叛乱之要地时,紫洲便命一千步兵,每五人为一甲,每人打一面白旗,由近到远在部队的前后左右不断地进行侦察瞭望,一旦发现敌人,便依次把消息传给主帅,使部队有所准备。
吴广将军见紫洲这一路上的表现以及一系列的安排部署低调稳妥,心中甚是欣慰,也就慢慢的放手任紫洲自己去探索战争中的奥秘。
临近傍晚,探子来报,大概三万敌军在距离章河一带,背面靠灵山,依靠险要地形居高向阳,扎营驻寨。
于是紫洲召集几位高级将领商讨对策。
几位将领闻此消息,不由得都皱起眉头,暂且不论敌军的主力部队在此驻扎有何意图,战争还未开始他们就应经落了下风,真是晦气。
单俊远扫了屋里每人一眼,试着打破沉默,粗重的声音道:“敌军已经抢占先机,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几位将领瞥了他一眼,心想说废话。
其中一位将领冷哼了一声:“一群靠畜牧为生的蛮人之族,随便一打他们便军心涣散简直不堪一击,有何惧怕?依卑将之鉴,直面迎击,拼他个你死我活。”
紫洲并未理会,耐心分析道:“敌众我寡且依仗有利地形,势头正旺。而我军行军数日,人马困顿不说,取胜的条件在于骑兵,若在平原旷野骑兵则会发挥所长,如今驻扎在河边,更对我们不利,因此孤建议不宜直面进攻。”
“殿下的意思是?”单俊远问。
“就近驻扎,加固防守营寨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应战二字,违令者斩。”紫洲凛然道,眸中杀气隐隐。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几位将领盯着紫洲看,紫洲毫不在意的道:“诸将可有异议?”
他们微微一顿,俯首领命。
接下来的日子里,敌军依仗有利地势数次挑衅谩骂,可主将紫洲仍是按兵不动,带领兵将们吃吃喝喝。
几天下来有些人心中打着鼓,莫非初出茅庐的六殿下见敌人的阵势竟怕了,龟缩在自己的营帐中不敢应战。
其中免不了会冒出有心之人,撒播谣言,乱我军心,在连斩三人之后,兵将们开始意识到这位十七岁少年的魄力与威信,若用起心来并不比抗战多年的老将差。
至深夜,紫洲与吴广将军秉烛深谈。
“经过几日的休整,我军人马势气正旺,孤有一策待与吴将军商议。”
吴将军一直默默的关注着紫洲的一举一动,深感几分与当年的陛下相似,不由得恭敬道:“不知殿下有何部署?”
紫洲眼露笑意,心中夸赞不愧为我朝栋梁之将,不动声色间看清他的意图,道:“孤打算派吴将军秘密携骑兵三千,沿山一路南下,日夜践兼行,另五千步兵紧随其后,对敌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敌军后方山路险要,再加上这几日我军的所作所为,他们认为孤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因此放松了警惕,这时突袭定能成功。”
吴将军想了想,道:“殿下如此做,只怕会分散我军兵力,若被敌军识破,殿下守在这就危险了。”
“大军一万,日费千金,不如一搏以求速战速决,若不如此长此以往恐对百姓不利,财政不利甚至是危及国家安危。”
吴将军感叹了一声:“确实如此,眼下唯有此法呀。”顿了顿,指着地图道:“老臣观察过此处地形,无论敌军有没有防备,只要殿下拖住他们五日,五日之后即使被他们发现,我军已占据灵山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殿下以身诱饵,只怕老臣难以向陛下交代呀!”
“吴将军行军作战多年,此任务非将军不可。”紫洲豁然起身撩衫单膝跪地,吴将军又惊又急,跟着双膝跪地:“殿下这是何意,真是折煞老臣了。”
“成败就靠将军了。”紫洲语重心长的说。
闻言吴将军心中触动,双眼对上紫洲的目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曾被很多人误解甚至是不耻,听来听去耳濡目染未觉间他竟理所应当的认同那些流言蜚语来评价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身上,如今细想起来不过是皇家权势纷争,将一个心性如此坚韧的少年传的那么不堪,六殿下却从未为自己辩解过一言一语。
念此,吴将军重重点下头:“难怪陛下对六殿下特别。”
紫洲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却只是转瞬之间,再抬眼已恢复如常。
“殿下保重!不然老臣无脸面对陛下。”
视线落在身旁的地图,晃动着异样神采,道:“吴将军放心,我淳于紫洲只求胜不求死。”
吴将军走后的第三日夜里,单俊远俘获西羌的巡逻兵,带到紫洲的营帐中。
“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单俊远问。
那俘虏低着头,道:“正在造船数百,用来搭浮桥渡河。”
紫洲面色一白,道:“带下去吧。”
“看来我军的计谋已被识破,敌军是想趁夜渡河,提前交战。”单俊远急道。
见紫洲不回,单俊远急的直冒汗:“如今我军只剩下不到原先一半的兵力,此时若交战肯定全军覆灭呀。”
“闭嘴!”紫洲喝道,来回在帐中踱了几步,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想象父皇端坐在朝堂之上的神形,是那样的冷静睿智,不动声色间掌握着每个人的命脉,父皇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