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戌心里一惊,面儿上却是不露出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坨坨山来的那些人跟咱们过日子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重重一叹:“哎,你是不知道啊。原来山上有一帮子人,那些人也上镇上来逼粮,可好歹也给们条活路啊。这回来的这些人却与他们大不相同,天天上镇上来逼粮,说是他们大当家说的要招兵买马干大事!你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小镇子,能有多少粮多少钱,怎么能够支得起做什么大事?”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就这样这镇子就让他们掏空了,可就这样他们还不算完,隔三差五地就上镇子上来,看见什么就拿什么,还抓人上山去,说是去吃兵晌。镇子上的人瞧这仗势不对能逃的就都逃了,不能逃地也都抹脖子上吊了,这样也算不错,至少不连累自己的儿女。”
“按你这样说,那些坨坨山的人怎么又允许他们逃呢!”狄戌心里已经气极了,可仍旧保持着平静的语气问老太太。
说起这事老太太眼泪就出来了,哭着便说:“谁说不是呢!我们家老头子和小二子本来已经跑出去了,后来被那些人截在半道上,可怜的老头子连个囫囵尸身都没有留下!”
狄戌眉毛抖了抖有些不相信地问:“不会吧?”
老婆子这下不干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怎么不会?我们家老头子和小儿子就是被那些天杀的八卸八块用麻袋装回来的!”
经过战场的洗礼,狄戌也算是杀人无数了,可他听到老太太说的这些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完全惊呆了“这些真是坨坨山上的人所为?”
他本来是心里这样问着自己的,可不想却在一不留神的时候说出了嘴来。老太婆听了哭得更加伤心了,狄戌听了心里难过,颓废地低下了头,挪动的脚步好似有千万斤。
“兄弟们,就是这小子!快给我过来!”狄戌刚踏出门槛院门就被人堵住了,他一看居然是那个早先跑了的家伙。
“你还敢回来?”狄戌反手将门带上,轻蔑地问着那人。
那人嘿嘿一笑,朝狄戌竖起拇指说:“你小子有种,还真在这里等着的。兄弟们上!”
狄戌也不多话,双手摆开了阵势左右开弓,噼哩啪啦地一阵乱响后满院子躺的都是人,那些人缩在地方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狄戌皱了皱眉低声说:“真吵!”然后双脚儿一点地,一下子就蹿到了那个领头的面前,拧着他的领子冷冷地说:“让他们闭嘴,吵着爷爷了!”
见狄戌以这么快的速度就制服了所有人,那个老儿吓得脸都白了,加上又在自己一招都没有来得及出的时候就将自己给制住的情况下,他吓得更是出气要比进气多了。抖抖嗦嗦地下着令:“别,别吵了。”
他这一声几乎是干吼出来的,声音颇大,那些呻吟的人立马老实起来。等院子里都静了狄戌才松手,看着吧唧一声砸在地上的头儿说:“你现在把郝老四、穆泰、犟驴子都叫来!”说完将一屁股就坐在了台阶上不说话了,那个人不知道狄戌的来历连连点头就滚了出去。
狄戌等他一走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起来,听着那些喽啰们说着这几个月的“战况”狄戌一边听一边后悔:“都怪自己虑事不周,这才中了郝老四的圈套。这要是让姐姐知道了,她可真的会被我气死了。”
惩恶人,狄戌迷途知返
山子回寨子,把跟丢狄戌的事向郝老四报了,那个时候郝老四就知道今天这关不那么容易过,连忙将犟驴子和穆泰找过来商议,说是商议也不过是想和两个人联手将狄戌除掉,至于康三儿嘛,他一直都是狄戌的亲信自然也是要除掉的。
穆泰与犟驴子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虽说他们有些不太懂事爱闯祸,可农民的善根还是存在的。他们听说郝老四要除掉狄戌与康三儿,他俩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地应下郝老四的提议,不过转眼间就出手将郝老四给制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按理说郝老四的本事比犟驴子与穆泰的本事要大得多,只是输在了他们两个出其不意上,原说要除掉狄戌与康三,可不想被穆泰与犟驴子制住了,他心里当然不服。
穆泰与犟驴子使劲地将他按在地上,言语中带着无可奈何的笑说:“对不住了,谁叫你跟我们不同心呢!也只……”穆泰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后脊一股冷风袭来,他一个侧身,一只长剑斜斜地刺了过来,唏吁一口,一边翻身打挺,一边伸手在郝老四的头上一敲。就在同时犟驴子也一个挺身而出,将袭击自己的那人一拳打出去。
“哼,还真有几下子!”两个青衣人同时挽了一个剑花立面穆泰与犟驴子的面前,那笑好似轻蔑,只是眼中的深遂告诉穆泰与犟驴子他们心里的惊诧。
这两人穆泰与犟驴子认得,他们皆是镇上的武师,估计是来山寨替镇上的那些冤魂讨债来了。想及此,穆泰气得直磋牙,犟驴子气得使劲朝郝老四的身上踹了一脚。发泄过后两人都心平气和了,犟驴子向来不会说什么话,所自知之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