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伊万也知道,在这个枪用起来实在太麻烦的国家,能不用枪解决问题自然是最好。可这些人还是太习惯于用枪口说话,死亡的震慑力永远大于普通暴力。最终大家还是选择了拿枪,而且是人手不止一把的配置。
伊万预料了小规模冲突的可能xing,他认为这种可能xing很高。但面对这个平时一派歌舞升平的国家,伊万仍是习惯xing地认为这里拥有战斗力的专业人士不够多也不够好,就算有问题他们也能轻松摆平。
在国际市场上敢于叫价的小型佣兵团对,没有一个吃素的。
在苏小轻露出真面目之后,伊万就已经做出决定,他让人从不同的角度开枪,试图用枪火震慑住一直情绪稳定的苏小轻。
枪声响起,伊万才意识到苏小轻的表现过于冷静。
看过太多人面对黑洞洞枪口的表情,伊万熟悉每一种人的心理变化。那些所谓面对枪口依然镇定自若的影视剧式扯淡在伊万看来可笑极了,没有人会面对死亡威胁仍能保持正常心态。
每个人都会害怕,多少程度不同而已。
苏小轻的表现在伊万熟悉的范围之外,她真的是一丝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看着他们开枪。
枪响,然后没有子弹击中玻璃的碎裂声。
只是枪响,然后那些子弹就像被某种力量吞噬了一样,击中了玻璃房子,悬空停在其中。
没有裂痕也没有碎片,甚至看不出弹孔。
子弹就是she出,命中玻璃房子,然后被留在了玻璃层中。
这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在灯光柔和的房间里,以至于周围的人们几乎转不过脑子来完全理解这一幕的意义。
人总是容易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各种突发情况,对于这帮佣兵来说更是如此。这些人she杀过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也跟凶悍的敌人交锋过。关于枪械和子弹,每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从佣兵的角度来说,相信暴力和金钱构成这个世界最简单规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哪怕是国家层面,多少年来也不过是用这两种方式统治民众。在这之外衍生的那些所谓权力和义务不过是些樊笼,是让人以为自己幸福的假象。
子弹是世界上最廉价的终极暴力,它she出,并收割人命。这样的场面对佣兵们而言熟悉又亲切,是他们换得想要生活的方式。
一直到这一刻为止,所有人都相信,子弹撞击在玻璃上,哪怕是强化过的防弹玻璃,也要有火花和撞击声。
从刚才开始,伊万终于明白了这玻璃房子才是苏小轻的最后防线,但他并不担心。他觉得苏小轻的玻璃房子无论怎样坚固,开枪之后总能差不多了解它的水平。
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不能破坏的物质,尤其是这种透明材质的玩意。
半年前某个防弹玻璃厂商曾经在美国街头做过一次百万美元测试,把一百万美元的钞票放进一个玻璃容器中,接受各种挑战,如果有人能击碎玻璃,他们就赠送这一百万美元出去。
当时伊万和雷正在美国度假,两个人做了一番尝试,得出结论是可以破坏,但这样那一百万美元估计也不会剩下多少。而且在有摄像头监控的地方搞这个得不偿失,两人没去领这一百万美元。
现在伊万才知道,自己当时看见的防弹玻璃不过是小儿科,至少在苏小轻这层玻璃护壁面前不算什么。
物理加速到了极限的弹头,在没有任何声响的情况下就陷入那些玻璃墙壁里。
弹头前后都没有任何弹孔痕迹,周围也没有一丝气泡浮现。这些子弹就像一开始建造玻璃房子时就曾经存在一样,留在墙壁里静悄悄,对任何人都再没有一丝威胁。
开枪的那两名队员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场面太诡异,尤其是配合苏小轻那淡淡嘲讽的笑容,居然让在场的这些人有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伊万看了一眼苏小轻的笑容,心中的不安开始慢慢扩大。
到了这种时候,只差一步就能完成任务。玻璃房子里的那个女孩看上去绝对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伊万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慢慢抬起手,伊万做了个继续攻击的手势。
这一次开枪的有四个人,包括了哈姆扎和雷。
依然没有太强烈的枪声,消音器吃掉了大部分声音。
伊万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玻璃房子,他看着子弹一颗颗she入,然后在厚厚的玻璃层中停住。
就像电影骇客帝国里的那种惊人场面,子弹全部成了玻璃房子的装饰品,密密麻麻,密集症恐惧着看了一定浑身发毛。
隔着那些子弹构成的乱糟糟图案,苏小轻的笑容依旧冷漠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真的认为自己能打开这层东西”
伊万冷冷地看着苏小轻,现在他绝不会低估这个看上去柔弱无力的女孩了。
“我还有别的办法。”
下一个动作手势,伊万让所有队员举枪,并撤下消音器。
没有了消音器,武器的威力又有很大幅度的提升。
“开枪。”
伊万的命令简单而直接,所有人也都没有任何犹豫地执行。
枪声大作。
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如何,但伊万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想这些问题了,他发现自己现在除了手枪还真的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手段。
枪声密集地响起后又回归寂静,伊万看到玻璃墙壁里更多的子弹悬空,却没有哪怕一个小小的弹孔出现在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