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议论纷纷倒也没个结果,听李阿伯正在花都医大附属医院住院,纷纷着要不要看看李阿伯。但大多数人也就是罢了,看病人又要买东西破费,这位李阿伯又不是真的住在这栋大厦里的近邻。随口表现一下自己有人情味,这件事就算过了。
因为父亲李阿伯在住院,安仔这几天闭店时间都比平时早。下午四点多,安仔早早就把close字样的牌子挂上,锁了店门离开大厦。
跟一辈子节俭的李阿伯不一样,安仔是个享受派,大厦楼下的地下停车场里开出一辆小型宝马,安仔迅速融入花都的滚滚车流之中,奔向李阿伯住院的地方。
从地标xing的建筑附近出发,安仔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才越过两个塞车到死的高架桥,来到一家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跟安仔对邻居所的花都医大附院不同,是一间规模不大的小型私人医院,牌子一点都不显眼。安仔熟练地把车停在停车场后,直接从地下电梯上到顶楼的住院部特护病房。
顶楼的走廊里几乎没人,安仔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来就显得很刺耳。正趴在服务台上昏昏yu睡的小护士陡然惊醒,抬起头jing惕地看了一眼安仔,见是他后才浑身放松,重新以慵懒的姿势趴下。
安仔看都不看这个桃花眼的漂亮小护士,径直走到走廊最里面的病房。
这是一间比一般医院病房都要宽敞的大型病房,内饰豪华得几乎过分。房间里摆着巨大的八十吋等离子电视,几乎等于是一面墙一样矗立在病房的一侧。李阿伯躺一张形状奇怪的床上正挂着吊针,目不转睛地看电视节目。
安仔进入病房后,房间门就自动关上了,有一声低低的液压开关声,把这个病房跟外界彻底隔绝起来。
电视上正演着最近的新闻快讯,李阿伯看的居然还是滨海地方台。以花都的位置想要看到那边的电视节目有多难很多人都无法想象,偏偏他现在正看得津津有味。
见安仔进来,李阿伯稍微动了下脖子,他背后的床垫就开始缓缓隆起,将他整个人抬成了半躺坐的状态。
“到今天还没有消息。”李阿伯的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就像平时在便利店里卖东西时一样,“人死了,一点消息没有,好一个蔡家。”
安仔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李阿伯的床边,低声道:“师傅,我想见见尸体。”
李阿伯看了一眼安仔,叹了口气道:“要不是这次我身体不好,本来这个劫应该是我替阿利和磨菇受了。谁能想到呢,就这么一个小小的ri常,两个人连全尸都没落下。”
平时看上很叛逆的安仔这时候眼神yin沉得可怕,他目光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师傅,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
李阿伯咳嗽了一声,又叹气道:“要报要报,当然要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身体好了,重新把人都喊出来碰一下再吧。这次蔡家是铁了心要自己处理,现在还没消息漏出来,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善了。”
安仔道:“还能怎样,不就是不死不休吗”
“现在咱们知道的太少。”李阿伯摇头道,“这也怪我,咱们对蔡家算是了如指掌,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危险。现在闹成这样,只能咱们还是漏了什么东西。阿利和磨菇肯定不能白死,你也别急在一时。”
看似叛逆的安仔这时候对李阿伯可谓是言听计从,点点头道:“师傅,我听你的。”
李阿伯道:“咱们现在藏身这里,本身就还动荡着,逢了这种事谁心情都不好。我老了,死不足惜,你们还都年轻,千万要谨慎”
想起在自己为什么漂洋过海来到花都,安仔就一脸愤怒:“老李太欺负人了,一点都不念您劳苦功高”
“兔死狗烹,应该的。”李阿伯呵呵一笑,面容仍是如邻家老伯一样憨厚,“换我可能做得比他还绝,他网开一面留了余地给咱们,算不错啦。”
安仔仍是愤愤,却在师傅面前不敢再多什么,只能问道:“师傅,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术嘛,就那样。”李阿伯笑着道,“放个东西在自己这里,不太习惯,不过看样还能多活几年,看看你们今后的发展。”
“师傅您一定长寿。”安仔恭维李阿伯,“术这么顺利,以后就没事了。”
“活多一天都是赚的。”李阿伯,“蔡家这件事你不要管了,等我能下床了,交给我吧。”
安仔不敢个不字,低头应道:“是。”
见徒弟这么听话,李阿伯欣慰地笑笑,正要跟自己徒弟继续点什么,陡然听见一声长而急促的铃声在自己身边的呼叫器上响起。
陡然间李阿伯脸se一变,刚才那股祥和的邻家老伯伯和蔼之气顿时全无,抬头看了一眼安仔,见他也是一脸惊疑,心中的不安才稍微消退了那么一丝。
“怎么了”李阿伯转头用床头的呼叫器问外面,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根本无法传出。
安仔迅速起身,一翻掌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和磨菇当ri差点杀死苏亦凡的那把几乎一样。
“师傅你等一下,我看看。”
李阿伯点点头,一只摸向床头,刹那间中多了一根细长钢刺。
有武器在,李阿伯这种人心头就笃定多了。
电视上仍在报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