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才发觉自己大意了,当时竟然没有看清这个人的嘴脸,便轻信了他的胡话,现在看来,他和他的氐羌,不过是这个人夺下大明江山的一块垫脚石,他真替自己寒心,替他的十万勇士寒心,替那无辜的大明皇帝寒心。
“鹿首领,心急吃不到热豆腐,你的话,可不要说的太早。” 司马臣如悠悠的抬头看着他。
鹿姬阿没话说,眼睛直冲冲的看着他。
“你我的确有约,凉边的土地自然要分你,然,我们的条件是,你要和我一同联手拿下皇位,之后,我才能履行承诺,现在龙椅上的人还是我们的皇上,君有令 ,臣可有不从的道理?”
“所以你要派兵杀了我的人!” 鹿姬阿眼睛发红,弯下腰两只手想要攥住司马臣如的衣襟,从他的身后忽地飞来一枚银针,正中他的后脑,鹿姬阿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司马臣如。
“你…你……” 他的喉咙像是被人拿绳子栓住一般,慢慢的,整个身体都没了力气,软软的跪在司马臣如的面前。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乱臣…贼子……” 鹿姬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话,睁着浑圆的眼睛倒在地上,再没了气息。
对面的司马臣如镇定自若的转着手里的串珠,看着倒在他面前的鹿姬阿,“话,不要说的太早,不然,容易去见早死的同类。”
起身,负手,往书房外走,身后又响起一个声音。
“国丈真是好手段。”
手里的串珠崩扯断,菩提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司马臣如y-in沉的脸直视前方,“来人!”
书房静止,并没有人应他的声,司马臣如的脸都要垮到地上去。
转身看去,电光火石间,一切时局扭转。
本应在后宫休息的天子在岑进和韩逊二人的左右守护下出现在了他的书房内防,而他竟然一无所知,外面哪里还有他安排的侍卫和什么暗线。
元晟被方才他听到的全部气的浑身发抖,看着面前自己的岳丈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司马臣如愈发冷郁的脸色。
“从前我只当你一心求权利,却没想到,你竟然觊觎朕的江山社稷!”
包裹着丑陋真相的谎言被层层撕开,司马臣如再不需遮掩,看着面前的三人,半分畏惧都没有,冷笑道: “我还当是谁?元晟,你就是靠着这样的人在你左右,才丢了大明的江山。”
“司马臣如,你欺君犯上,权倾朝野,叛国谋反,谋朝篡位。罪不可恕,还不速速跪下,等待发落!” 韩逊指着他正色道。
“哼,毛小子,” 司马臣如死到临头还不悔改,轻蔑韩逊道:,“我已无回头之路又如何?大明现如今岌岌可危,刚死了个关南元征 又损了十万兵力。即使我死,” 他抬手指着元晟,“你明家到底江山也要完了!”
刚说完,身后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找解药
司马臣如转过身, 传说已经战死沙场的元征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心里的火从开始的火苗熊熊燃起,踉跄后退两步,再顾不得什么威严尊容,“你…”
元征不想同他废话,抬手打住他的嘴,“老狐狸, 束手就擒吧,我的人已经包围你你这老窟了。” 转身面向门口,再不跟他废话。岑进从他后面进来, 联合章武两人,猛地便押注了司马臣如的臂膀。
元晟在前韩逊在后,擦过司马臣如走出去,走到门槛, 元晟回头望了他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司马臣如,你我两家的关系,怎该如此?” 说完便抬靴出去再不等他回答。
站在书房中的司马臣如被章、岑两人绑押着,沉默无声跟着他们出了门, 书房外,府里一众下人跪在地上,为首的管家听见他们出来连忙带着他们喊冤。元征看都不看他们,大步往外走。
国丈府被封, 下人门被遣散,金玉满堂的国丈府一朝沦为乱臣贼窝,和司马家沾上关系的一干人等被抄家盘查。
司马鉴在赶往边疆的路途中收到皇令,带着十万大兵又原路返回。等兵马进了城门才得知府上已经被抄家的消息,郁结在心,一口血从喉咙喷出口中。
胡彦听着丁甬的话乖乖吃了晌午饭等着元征回家,尘埃落定,万里山河避免了一次生灵涂炭的险难。
六部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丈踉跄入狱,深藏在其身后的余党被择出来,右侍郎陆俞因受人蛊惑,蒙蔽双眼,暂且降职,后续有无罪责且待进一步判定。
司马鉴系主左右,罪不可恕,理应与司马臣如一同问罪,但念在其有要职在身,皇恩浩荡,命其带职恕罪,将功抵过,留朝查看。
新帝九年,朝廷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换血,从前的绝大部分中流砥柱被新人代替。御史大夫韩逊职责监察百官德行,立功嘉奖,另替国家新增良策,选贤举能。定王元征护国打仗,功不可没,特册封长胜将军,赏赐金银万两。悠悠大明,细水长流。
永安王府再一次被人重新打扫了一编,元晟亲口请元征带着家眷住回去,元征才不领他那份情,只回绝说麻烦,又问他要了几个太医来。
元征骑马领着三五太医回了京郊的宅子,正值午后,日头照的地上热烘烘的,丁甬拉着胡彦坐在树下,因有茂密的树冠遮盖,他们并不觉得热。
“阿征~” 胡彦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