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夕高深莫测的哦了一声,把包子吃完, 擦擦嘴,双手往桌子上一拍对周郁说:“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嗯?今天是你的生日?”
“咳咳。”林夕好笑道:“来让我帮我们的周大总裁提高一下记忆力,我好像记得,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周郁松了口气, 见杆就顺下爬,连连点头称是,还自责这么重要的日子他都忘了该罚狠狠的罚。所以他们晚上应该去最贵的餐厅好好吃一顿。
过去的两年中,他们默契地没有过过结婚纪念日, 也就给两人过过生日。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结婚纪念日就是在倒数他们的三年契约。
“哦,记得了就好。”林夕黑亮的眼珠欢快地转动,接着道:“我好像还记得,结婚纪念日的前一天是我们三年契约到期的日子。”
周郁端着杯子的手瞬间收紧,眼神透着迷茫,仿佛压根听不懂林夕在说什么。
这下林夕心里更想笑了,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不是该把合约拿出来,说叨说叨了?”
“管家,你们小少爷要合约呢,快来给找找什么合约,我怎么压根不知道呢。”
林夕摸了摸嘴唇,心里吐槽了周郁三千遍,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会装傻充愣了。林夕一本正经地捧出合约,翻开来一条条念,当初定下的约定此刻无情的一下下打着周郁的脸。
遵从本心,他一点儿不想林夕离开,他觉得这一辈子跟这个人在一起,可以过得很开心也没有心力再去寻找什么真爱。但是,这个孩子又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如果他想离开去看看外面更大更美的花花世界,周郁竟找不到什么阻止的理由。
周郁把林夕的手握在手心里,甚至觉得自己有几分卑微,他问:“能不走吗?”
林夕放下合约,淡淡道:“合约规定,今天刚好三年整,明天我们必须解除合法婚姻关系。”
周郁像只斗败的公j-i,瞬间颓下脑袋,点点头应是,答应林夕会按契约上的办。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林夕收拾行李,开始欢乐地搬家的场景,心口闷闷的,自己都搞不清那是什么情绪。
林夕拧了拧屁股,把合约摊开来,指着上面的条款继续说:“看这里,这里说结束后我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我想了想吧。”
周郁眼睛忽然亮起,林夕故意停顿装作思考了好半晌,才继续说:“我想了想吧,还是决定留下来。”
林夕被一把抱起,转了好几个圈,头都有点晕了才被放下。周郁对着他乱亲一通,口水都沾脸上了,嫌弃地推开周郁的大脸,拿袖子蹭了又蹭。
第二天,他们真的办了离婚手续,这事儿可不能宣扬出去,连过手续的都是熟人,也算是秘密离婚了。
林夕拿着离婚证比结婚证还高兴,一个劲跟周郁说离婚证比结婚证好看。当天林夕拿到了他应得的报酬,两人也分了房,然后都失眠了。
林夕对经商没兴趣,又干起了老本行,这三年收入不菲,再加上从周郁那拿来的钱够挥霍一辈子了。他把从周郁那拿来的前分出一半,汇给了林夕的父亲,这大概是他能为曾经的林夕做的最后一件他想做的事了。
连着一周,两人都感觉到生活质量明显变差,幸福感明显下降。林夕心中有谱,调节的比较快,暗自看周郁一个人郁郁寡欢。
这天晚上,两人在楼梯上遇了个正着,周郁可怜地拉了拉林夕的小手手,他就看到对方头顶的进度条噌地又涨了五点,变成了八十五。
林夕问:“周郁,你不想跟我离婚,想和我继续在一起,还想跟我过一辈子。”周郁手臂一僵,惊讶于林夕如此清楚他的内心,他却看不透林夕在想些什么。
林夕继续道:“那你爱我吗?”
周郁稍一停顿,林夕立马掉头就走,之后的几天更是对周郁避而不见。每天周郁起来的时候,林夕压根没醒,就算醒了也不出门。当他回来的时候,林夕早早吃了饭,钻进了自己屋子。等到了周末,要不就早早出去一天不见人,要不就待在屋里一天不出门。
把周郁那个后悔啊,他怎么就迟钝了呢,林夕既然想听他说就是了啊。不过,在那之后他认真想过,他爱林夕吗?他不知道,他这一辈子还来不及学习爱情是什么模样,就被推上了战场,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能真心以对的人。
他不爱林夕吗?这个问题他可以立马回答,但没有不爱就是爱吗?
眼看着林夕无视他的日子没有尽头,像是就准备留在家里让他养一辈子,但再不想有任何交集一般,周郁觉得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周郁头一次赖在家里,一直等在楼梯拐角等林夕。林夕见到他有些惊讶,随即就跟没看到死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周郁无奈,但也只能厚着脸皮跟在人身后,直到林夕把自己的事忙完了,他才舔着脸上去问:“请问尊敬的林夕先生,您今晚有时间吗?”
林夕自然知道周郁怎么想的,看在他跟了自己一早晨,连上班都放弃了的份上,高冷地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经常光顾的餐厅,特别的是里面空无一人。周郁这个总裁跟里有些不一样,算是个非常正常的人,从来不搞包餐厅包电影院玫瑰花阵气球阵这一套,一切都平平常常。
小提琴师正奏着爱情进行曲,餐厅正中央有早已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