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嘻笑道:“哥哥对嫂子一往情深,美色当前,坐怀而不乱,这是何待的功夫?嫂子不要怨怼了,加倍的对哥哥好,让哥哥没心思去别的女人房里,这才是正理。”
何氏瞅了如情一把,嗔道:“贫嘴。连你哥哥也敢打趣。皮在痒了?”
如晴嘻嘻地笑着,与何氏笑闹了一会,忽然正色道:“这阵子,桃红在嫂子这过得可还习惯?”
何氏停下手头的动作,坐直了身子,理了理弄皱的衣裳,笑道:“妹妹觉得我有必要让她习惯?”
意思是桃红目前过的很惨罗?
如情很不厚道地乐了起来,嘻嘻地笑着,“就知道嫂子厉害,只是不知嫂子派了何差事与她?”
何氏轻描淡写地道:“这丫头可真不简单,一来便大言不惭的说想侍候在我身边,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我就让他留下来。偏她不安份,总是爱往我的屋子里跑,还时常在你哥跟前闲逛。你哥刚开始倒没把她认出来,便问她打哪来的。这丫头不知是缺心眼还是怎的,居然老老实实回答了说是从你那过来侍候的。”说到这,何氏掩唇笑了起来,“你哥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吃里扒外,踩低爬高的奴才,这回也算她倒霉,不需我动手,这丫头便让你哥给贬到外院做洒扫去了。”
说到这里,何氏侧头与如情笑道,“妹妹这一招玩得可真妙。”
如情苦笑,“这与妙不妙没啥关系,自己身边统共就那几个丫头,倒着都数得过来。桃红这丫头,资色模样都是不错的,想攀些高枝也在情理之中。我若拘着她,不知会如何埋怨我呢。与其那样,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谁叫我那成了清水衙门呢?”如情半开玩笑地道。
何氏却神色疑重,一脸愧疚,“妹妹还在为先前刁奴的事闹心么?都是嫂子不是,只一心顾着那两位,倒把妹妹给委屈了。”
如晴道,“嫂子说哪儿话,我都已长大了,倘若事事都要让嫂子心,那哥哥嫂嫂岂不埋怨死我这个不中用的?只不过,对于桃红这丫头,嫂子可别计到我头上?实是哥哥这已成了肥水衙门了,桃红的那起子心思,也不难理解的。不过,我却是个没用的,明知她那些心思,却不好点破。也只能借兄嫂之手来收拾这见异思迁的奴才。嫂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何氏侧目,“就你爱贫嘴?不过就是婚事上不如意罢了,何苦把自己贬成这样?我就不信,京城那么多待娶的男儿,就没一个适合妹妹的?妹妹不必自降身份,你的婚事,自有老太君和公爹作主,决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只是,处置一个丫头,妹妹也不忍下手么?”
如晴低头,满脸的苦笑皆无耐,“处置区区一个丫头,妹妹还不在话下的。可是,就怕丫头背后有靠山呀。嫂子,你是知道的,桃红当初走的是刘妈妈的门路。而刘妈妈的大儿子又娶了桃红的姐姐朱兰做媳妇。我若是动了桃红,岂不得罪刘妈妈,得罪朱兰?”
刘妈妈是李氏身边的心腹婆子,也是内院总管。她的儿子早先是方敬澜身边的小厮,如今娶了大丫环朱兰,目前已领了外院的差事,而朱兰则随侍在刘妈妈身边,大有接替婆母内院总管位置的架式。
何氏理通了这里头的关系后,声音低低地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听喜庆讲,你屋子有好些丫头已经为各自的前程奔波了。不过这种丫头也不必留着,走了也好。”
如情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过了会,如情又问,“那两个美人,嫂子打算如何处置?”就算用规矩压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人被送到府里已有几个月了,却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并且名份也无,若是知礼的上司问起来,也是不好交差的。
何氏轻轻地笑了,“我可是贤慧又大度的正室主母。如何与这些人计较?当然让你哥哥出面当这个恶人呀。”
如情眨眨眼,古怪地望着何氏,“哥哥会听嫂子的?”
也难怪如情会这么问,实是美色当前,并且还是主动送上门的,纳妾睡丫头都是天经地义之事,古往今来,有几个男人能当柳下惠?虽然知礼品好,有足够的修养,但自动送上来的美食,她就不信,他还会端着谦谦君子的风度不去吃。
何氏促狭一笑,“张姨娘的事还摆着呢,荣国公的垮台可也离不开妻妾的争斗。我只稍与你哥道明了纳妾的危害,尤其是这种上司所赠,你哥一向思想通透,如何不明白?”
荣国公府因新生代纨绔子弟在外头闯下滔天大祸,而身为长辈父母的却不思解决,反而助纣为孽,只一味的拿权势压人,最终惹怒谏官,集体上书声讨,皇帝也震怒,革职查办,抄家充公。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罪责,实际上,若不是荣国公老中青三代男人纳的妾数字太过宠大,生下的庶子比嫡子还要多几大倍,嫡妻与妾室们争斗就已吃力,哪还有力管束小一辈?以至于后代无人管,也管不过来,这才酿成大祸。当然,这些小妾们也是功不可没的,得了宠的就撺缀着儿子与嫡子争宠争权争女人,失了宠了就使尽一切办法破坏别的嫡子庶子的名声,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