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摇头,“你受人要胁,应该报给太妃或王爷才是。可你却什么都没做,反助纣为孽。我想,原侧妃应该还给了你不少好处吧。”就单只是要胁,也不能让人一味的死心踏地。若非有甜头可尝,如何会答应呢?
盟哥儿母脸上是一阵的绝望的死灰,歪在地上目光呈呆滞状态。
如情也不瞧她,只是淡淡地道,“残害王爷子嗣本该处你处刑,我却不大忍心,亦不会要了你的命。再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实不宜破坏新年的好兆头。母罪不及子,你儿子我就暂且放过,仍是好生好用的把他供着。至于你,是万万不得再留了。就先罚你去做洒扫吧。若是表现好的,到时候自会重用你。若是死不改再起歪心,可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也不瞧此人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的面孔,让她下去后,就狠狠伸了懒腰,让人安顿了盟哥儿后,让底下人各自散了吧。
周妈妈何妈妈等人愣了会儿神,然后由周妈妈问道:“王妃,涵香院一干奴才可要如何处置?”
对呀,还有涵香院的奴才还没处置呢。
如情打了个哈欠,“这些奴才不足为虑,这里头肯定有涉事的,但也有无辜的,可总归与原侧妃多年相处过的,不管有罪无罪,肯定不能再留在王府了。袁妈妈,由你做主,把这些人统统发配到各处庄子里罢。你和何妈妈亲自审问去,主谋打上二十板子,送到庄子做苦役去。至于其他的,都给打发出去吧。”
袁福来家的略有意外,但想着这是王妃交给她的第一份差事,可得好好干。
周妈妈沉静了会,又小声道:“刚才盟哥儿母还把玉姨娘给牵扯进来了,王妃何不连玉姨娘也一块拨了?”
如情想了想,“玉姨娘也不是个安份的,可现在还不能动她。”一来,玉姨娘是太皇太后赐的,她得顾忌着,二来,无真凭实据,也不能拿她怎样。但,就是这种莫须有的证明,却更能狠狠敲打她。
想到这里,如情有了主意,对周妈妈道:“麻烦妈妈去玉姨娘那一趟,好生敲打一番,再让她把《女戒》抄上百遍,让她生把规矩给记着。”顿了下,实在不想看到这张胆敢直接她的脸,于是又道:“这马上就要过年,府里事儿多,还是让她好生待在屋子里,每日的晨昏定醒也给免了吧,好好把《女戒》读透背熟。”
周妈妈也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情这法子再好不过,乐颠颠地去了。
然后如情又去看望了盟哥儿,因是仓促决定的,所以盟哥儿暂且还没像样的屋子,也不过暂且在侧面西屋里弄了个梨花橱,拾缀一番后,倒也有模有样。
这时候盟哥儿已清醒了,正被李骁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抬头瞧到如情,父子俩俱吃了一惊,大的不好意思笑笑,连忙放开盟哥儿,小的则一个劲儿地往父亲怀里缩去。
李骁无耐,只得重新抱着盟哥儿,不过却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处置完了?”
如情坐到床沿,拿了被子重新盖在盟哥儿身上,放缓声音对盟哥儿道:“盟哥儿乖,从今往后,你就住在我这儿,可好?母妃这儿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包你喜欢。”
盟哥儿警戒地望着如情,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往李骁怀中缩去。
李骁有些不悦,轻斥:“你这孩子,我刚才是如何教你的?”
如情轻笑,“孩子认生,也不能尽怪她。”她也不指望这孩子对她多恭敬,反正这孩子还小,只要细心教育了,应该不成大问题的。
只是想着原侧妃的事,又叹口气:“天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孩子却要被大人当作争宠的棋子,瞧这孩子,王府里锦衣玉食供着,奴仆成群侍候着,仍是瘦成这个样,原先还以为这孩子真的体弱,后来想着我那二哥和张姨娘,这才悟到了个中原由。”
李骁神色森冷,轻拍着盟哥儿的肩,道:“你先休息,为父有事要与你母妃商量。”
盟哥儿却死活不愿放开他,紧紧地抓着李骁绣暗纹的前襟。
如情见状也不勉强,道:“算了,反正这也不是光鲜事,让孩子知道了也好,也要让他明辩是非才好。”
李骁这才重新靠在床柱上,问:“审问的怎样了?”
“王爷觉得,区区一个母有这个胆子设计盟哥儿么?”
李骁沉默不语,只恨声道:“我从未料到,这原侧妃居然也会有如此心机。”
如情冷哼,“王爷应该牢记一句话,只要有妾室,就会有争斗。”原侧妃还算好的了,听何妈妈的意思,当年辽王的妾室争宠花样百出可比这厉害多了。
李骁古怪地瞟她一眼,似笑非笑,“依娘子的意思,为了家室和睦,为夫应该只守着娘子一个妻子。可是这个意思?”
如情装作没瞧到他的戏趣,一本正经地道:“所谓富不过三代,王爷可曾想过这里头的原因?”
李骁脸上笑意越发明显,“不曾。”
如情一阵泄气,瞪他,“我大嫂子的娘家之所以能屹立三代不倒,那便是严格尊循了男子不轻易纳妾的规矩。我大哥哥年纪轻轻就坐上四品都佥御史,也是因为内宅肃清,严已律人才会有今日成就。敢问王爷,若要在下半身的享受,和家宅和睦这两者间任选其一,王爷会选择哪一个?”
李骁细细品味着,忽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