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道剑光划破夜空,那爆破符忽然提前引爆,许飞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便在一声轰隆巨响中被燃成灰烬!
凉锦亦受爆破之力波及,整个人倒飞出去,砸断好几棵老树,这才跌落在地。
一身伤口尽数崩裂,鲜血喷涌之间,连她后背倚靠的树干都被染成了鲜血的色泽。
但好在,她捡回了一条x_i,ng命。
陈渝面色煞白地出现在她身边,她俯身,查看了一下凉锦身上的伤势,却被她一身伤口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面沉如水地将凉锦抱起,就要带她回云谷峰。
眼见许飞毙命,另外一个黑衣外宗弟子转身便逃,但他还未跑出两步,便被飞来一掌打碎了脑袋,鲜血混杂着豆腐渣般的脑花四散飞ji-an,全然无法辨认出那黑衣人是何身份。
陈渝停下脚步,看着突然出现在树林外的凌沧海,冷言道:
“今日之事,我必会找你这外宗宗主讨个交代!”
在凌沧海管辖之内,竟然突现魔道弟子,还合围凉锦,致使凉锦重伤,陈渝的愤怒已然无法言喻,若非凉锦此时受了伤,她必然要与凌沧海动手!
陈渝撂下这句话,足尖一点,头也不回地抱着凉锦飞快出了赤云潭。
临走前,凉锦凭借些微意识微微睁开眼,模糊的目光自凌沧海y-in沉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后意识便涣散开来。
陈渝带着凉锦回了云谷峰,因为凉锦本就身无长物,基本上日常所需都放在她的储物手环之中,陈渝便没有去她的山洞收拾她的物品,反正凉锦日后入了内宗,也会住在她的云谷峰,故而她便借着凉锦此番受创,直接将她带进了玉蕊小筑。
陈渝与凉锦离开之后,赤云潭湖面无风自动,站在树林外的凌沧海忽有所感,转头望向身后。
见凌苍穹背手走来,脚步缓慢,却一步百尺,瞬息间出现在凌沧海面前。
两个彼此相像,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人在四周无人的此时,面对面对视,神色各不相同。
“你不该动她。”
凌苍穹目光沉敛,神色无波,语气极为平淡,仿佛并不是在说一件极为严厉之事,而是与旧友寒暄。
“说得好像是我设的局。”
在面对凌苍穹的时候,凌沧海始终有些惊惧,尽管他极力掩饰,心中深处不断翻涌而出的不甘和愤怒,以及掩藏在双瞳深处时时蚀骨的仇恨,仍让他无法在此人面前保持绝对的冷静。
凌苍穹目光回转,落在地上那具脑袋碎裂的尸体上,淡漠道:
“杀人灭口,做得太过明显。”
言罢,他话语顿了顿,又道:
“我给了你太多机会,这将是最后一次。”
他说完,转身离去,凌沧海独留原地,突然愤声狂怒地咆哮,一拳砸断了身旁老树,眼中透出歇斯底里的疯狂:
“凌苍穹,你当初欠我的,我必要你十倍百倍偿还!!!!”
蓦地,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其声之冷,似传自于九幽黄泉:
“但凡你所重视之人,我都会一个一个毁掉!”
第二卷 内宗风云
第40章 拜师大典
凉锦被陈渝带到云谷峰之后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两日, 好在她虽然伤重, 却都是皮外伤, 陈渝给了她一些极好的灵丹和药膏,两日后她身上的伤大都开始长合,只要不与人动手,好好将养,已无大碍。
又过了五日,凉锦记得凌苍穹曾说今日是入内宗的拜师大典, 须得到程云峰去与其余几个同入内宗的弟子一道去参加。
她刚从房中出来, 便见陈渝在小院中侍弄一株j-i,ng致的碧兰。
陈渝听见响动,回眸一笑, 神情温软: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要上哪儿去?”
凉锦眨了眨眼,看样子陈渝是不打算去参加拜师大典了。
“师尊,弟子记得今日乃是入内宗的拜师大典举行之日。”
陈渝对凉锦恩重,故而凉锦对这个拜师大典极为重视, 不论陈渝是否在意这样一个外在的形式, 她都认为不该因为自己身上这点伤就耽误了这一次的拜师大典。
陈渝听闻凉锦此言, 起身走到凉锦跟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微笑道:
“你伤势未愈,这等走过场的典礼, 不去也没关系。”
凉锦却不肯因此妥协, 她目光中透着一股倔强, 直直地看着陈渝, 认真道:
“可是师尊,弟子想参加拜师大典,为师尊敬茶。”
陈渝本以为凉锦对除了修炼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在意,却未曾想,她对待这场拜师大典,却如此认真,哪怕重伤未愈,仍要坚持,只为那一碗敬师茶。
敬茶这等小事并非只能在拜师大典上才能做,但在凉锦看来,平日里为师尊敬茶与在大典上敬茶终究是不一样的,拜师大典是一种仪式,仪式之所以会存在,就是因为参加仪式的人心里庄重虔诚,是一种认真的态度,重要不是仪式本身,而是参加仪式的人。
她可以不在乎繁文缛节,可以对凌沧海凌道子等一众长辈狂妄自大不拘小节,但陈渝却是她打心眼里尊敬的人,哪怕她实际上活过的年岁已然超过陈渝不知几何,但她仍由衷敬陈渝为师长,想为她奉上那一碗敬师茶。
陈渝沉默良久,终欣慰一叹:
“好,我们一起去。”
她手腕一翻,抽出朱玉寒铁剑,一手掐诀,御剑而起,素衣白裙,仙容绝世。
凉锦感觉身子一轻,已然稳稳落在剑身上,一层真气形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