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恩摇摇头,“我也想不通,但毕竟是他的想法,况且得罪宗圆家也不好,这个办法顺水推舟,总能说得过去。”
“又是政治婚姻?我是不是得写本书,书名就叫汤爵与宗圆樱子。”他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发现汤恩愈加难看的脸色。
汤恩看向窗外,群峰俊秀,艳阳高举,江山是多么妖娆,让人真正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投身与大自然,做上帝的子民、万物的尘埃。用心祈祷,洗涤灵魂。
“真的,你要是告诉我旅行是为这事,打死我都不来。我真是讨厌汤爵,宗圆樱子也不是好东西。你们家人都同意?他们都知道真相啊!我都觉得恶心了,像那种里的娈童,唉,不提了,再提我午饭都得吐出来。”
汤恩一直假装充耳不闻,假装身边只是有个不安分的苍蝇,可他最终也没能将天人合一,走进窗外的世界。
“康明宇,你没资格评价别人。”
康明宇挑眉,“什么意思?我又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但这样背后嚼舌根没意思,让我觉得自己掉进长舌妇的舌头里。”
“切,背地里议论别人是人类每天的必修课,饭可以不吃,东家长西家短不可能不议论。”
汤恩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康明宇一眼。他想说什么,终是没能说出口。
其实——不知该不该这样讲——他和康明宇有些三观不合。康明宇是那种总把世界看得很y-in暗的人,不相信人x_i,ng,不相信善良,并且具有极强的黑暗系力量,总能把人x_i,ng的y-in暗揭开到血r_ou_模糊。
一辈子很长,爱情会随时间消逝,他希望两个人不要过多的争吵。
但康明宇总摆出一副,激化矛盾是解决矛盾的唯一途径的态度。
偶尔令他心力交瘁。
看得出来,汤恩生气了。他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生气时习惯伪装的漫不经心,让人觉得他只是神游出境。
“那个……我就随便说说,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其实我也是担心他们啊,我们这种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不可怕,像他们这样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婚姻才可怕。我就是觉得,你们的家人太冲动了,汤爵像个疯子一样,你们可不能疯啊,也不制止一下。”
汤恩叹了口气,“没用的,一步错,步步错。汤爵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话啥意思?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汤恩瞪他一眼,不打算透露更多。可身边总能感觉到一双急迫期许的目光执着的注视着自己,实在有些头疼。
“康明宇,你不是汤爵,你不知道他的脑袋里装着什么。你没经历过他的处境,你没深沉的爱过一个女人,曾经把她当做上天的礼物。他拆开过这个礼物,也利用过,但他从没想过感情是容易倒戈相向的东西。他也曾经很善良,直到现在,依然很郑重……”
听到此处,康明宇慌忙摆手,“算啦算啦,你别说了,你说了我也听不懂,浪费我的脑细胞。”
汤恩果然沉默下来,康明宇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怀里,一路无言。
到达玫瑰庄园,车停在绿茵簇簇的小径上。推开车门,望见一片翻涌的海浪。像岩浆,像鲜血,像红枫铺满的河床。
迎着暖风,绽放他傻傻的大白牙,他搂过汤恩的臂膀,嘿嘿傻笑个不停。
“我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也许海子心中的海不是水,是这般拨动的花瓣也未可知。
在他们的身后,果然有一所房子,类似老北京的四合院,空气里全是古色古香的气息。
四名保镖向他们鞠躬问好,从礼仪来看,绝对是日本人。
保镖将他们带进去,安置在一间房舍里。屋内有果盘和点心,檀香从瓷器中氤氲而出,充斥整个房间。
“婚礼啥时候举行?我们在这儿坐着好无聊啊,要不…出去转转?”
他刚想引诱汤恩,突然有人推门而入,进来的一瞬间,三个人都愣住了。
“我以为,你会自己来。”
汤爵毫不客气的在他们面前坐在,两腿交叉,一只手托着下巴。
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却很令人讨厌。
连康明宇自己也说不出为何如此的讨厌汤爵,因为他谋杀过汤恩,因为他陷害过隋愿,他伤害宗圆樱子,他本该蹲在监狱里度过荒废的后半生。
但换个角度看,汤爵从没伤害过康明宇,所以不能构成仇视的范围。
他看着汤爵,审视他他的一举一动,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没错,他嫉妒了。
嫉妒分许多层次,康明宇本就是善妒之人,嫉妒仅仅是因为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
唉,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不忠。交朋友不信乎?不信。传不习乎?不习。
这些君子见机他全都没有,好在孔子已离世多年。
“找我有事?”
僵持良久,还是汤恩先开了话匣子。
汤爵摇头,“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今天父亲也在,你又带他来,该不会是想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