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不知道,继续跟她打马虎眼:“那有没有工资啊?没工资我可不干。”
“你别那么市侩行不行啊?”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可是我们的基本国策,我只是坚定不移地执行一下,怎么就市侩了?”
“你别忘了,你曾经说过要答应我一个事情的,我现在就要求你来当我们社团的副主席。”周小蕊得意洋洋地看着
我。
我悔不当初:“我靠,你还真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不过让我在你手底下办事,整天在让你呼来喝去的,这想想都
让人英雄气短。”
周小蕊笑逐颜开:“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为难你的,而且还会非常支持你工作的。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不快不慢的重复着往日的节奏,生活单调却又充实,偶尔对学校和生活不满,也在骂几句娘之后
将之抛在脑后,毕竟一味地抱怨和牢骚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样的日子持续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有身穿学士服的师兄师姐往来穿梭于学校的各个角落,用照相机留下自己对
这学校的最后一点记忆。我这才想起,又是一年离别时,又到了毕业分手说再见的时候。
两年前的这会儿,高考刚刚结束。由于之前我喜欢上了电台的一个女主持人,准确地说喜欢上了那个女主持人的声
音,所以我每天挥汗如雨的一边坐在家里吃西瓜,一边开着收音机收听电台的节目。那阵子只要打开收音机,就能听到
即将毕业的男生或者女生点播的《那些花儿》《明天也要作伴》《祝福》之类的歌曲。时间久了,整个空气中都充满离
愁别绪,甚至我们家狗叫的时候我听起来也像是照着“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的节奏来的。于是,我不得不关掉收
音机,忍痛告别我那位声音甜美的女主持人。当时我心里正充满着即将奔向大学的喜悦,所以对此丝毫不能理解。即使
在我们班毕业聚餐大部分人都泪如雨下抱头痛哭依依不舍的时候,我还向隅而笑,在角落里对我的大学生活作出种种规
划和安排。
那时候我这样计划:认真学习,每年拿奖学金,课余时间打工,争取在一年以后经济上取得独立,顺便修读一个双
学位,大学期间通过四六级,最好顺便把托福也考过,然后考取清华或者北大的研究生,鉴于读博的话毕业出来会成为
大龄青年,所以博士学位暂不予考虑,最后穿着硕士服在清华园或者未名湖旁边照张相,然后放大,在家里专门腾出一
面墙来悬挂,供人们瞻仰……
当时我踌躇满志,目空一切,认为做到以上那些易如反掌。如今大学已经过去了一半,而我以上的目标才实现了五
分之一不到,而且我对没有实现的那些也不再抱有非分之想,唯一还心存侥幸的是能在毕业的时候穿着学士服在图书馆
前照张相,不过不用放大,只要能装进相框摆在床头供自己欣赏……
于是,我想,大学究竟给了我什么?或者从我身上带走了什么?
苏烨说:“大学就是个金属加工厂,本来每个人都是一块有棱有角的金子,在大学里被打磨抛光,去掉棱角,然后
在我们身上打下印记,去社会上跌跌撞撞。”
陈司明说:“大学t;神妓院,只是接客的周期较长,从我们身上榨取金钱,消磨我们的意志,剥夺我们的理
想,等到我们一无所有的时候再将我们踢出大门,继续迎来送往。”
我说:“这个问题比较深奥,还是留待以后再探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