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李侧妃。
李侧妃暗暗恼恨。
这个于侧妃,真不是个好东西!二话不说就拉她一起下了水!
只是,两人都是侧妃身份,在这么微妙的时候,也只能同进共退。不然,今日的脸面都被顾莞宁撕扯下来扔在地上,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出来见人?
李侧妃生x_i,ng谨慎,说话也格外小心:“于侧妃先别急。太孙妃刚才说的话虽然稍稍激烈了些,却也颇有道理。我们两个,今日确实不该坐在这儿。娘娘平日x_i,ng情温和待人宽厚,倒是惯得我们两个失了分寸进退。”
太子妃x_i,ng情温和待人宽厚?
是温软可欺御下不严才对吧!
也是在暗喻她这个新进门的太孙妃x_i,ng情尖锐待人严苛!
这个李侧妃,说话看似温吞,其实柔中带刺,也不是什么善茬。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淡淡说道:“正因为母妃为人宽厚,身为侧妃,更该谨记侧室应有的本分。行事不当落了话柄,也要敢作敢当,担下责任。而不是将所有原因都归咎到‘宽厚大度’的母妃身上!”
“否则,两位侧妃又如何对得起行事宽宏的母妃?”
李侧妃被噎得哑口无言,低头愧声称是。
于侧妃也笑不出来了,面色颇为难看,悄悄地看了太子一眼。
新过门的儿媳x_i,ng情如此尖锐犀利,还没敬茶就冲着她们两个侧妃来了。太子难道就不生气?
第三百六十一章 撕脸(二)
太子确实有些生气。
李侧妃也就罢了,于侧妃却很受他宠爱,所生的三个儿女也颇得他欢心。这府中上下,人人都看他的心意行事。对于侧妃母子追捧逢迎的不在少数。
白芷今日如此行事,其实没人授意,不过是想讨好于侧妃献献殷勤罢了。
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莞宁不乐意敬茶也无妨,不过,这般指桑骂槐咄~咄~逼~人未免有些过分。不仅是在打于侧妃的脸,也没将他这个公公放在眼底。
他盯着新过门的儿媳,目光中有些不善。
太子妃却是惊愕又欣慰。
儿媳一进门就明刀明枪地和于侧妃对上了。分明是知道她处境尴尬,特意给她争脸出气!
太孙神色未变,眼眸却冷了一冷。
顾莞宁做的没错。堂堂太孙妃,何须向两个侧室下跪敬茶?
只是,父王的心本来就是偏的。见顾莞宁毫不留情面地扫了侧妃们的颜面,心里就不痛快了。
……
屋子里陡然安静无语。
满脸惶恐惊惧跪在地上的白芷,面色惨白,身子瑟瑟发抖。
顾莞宁没有看面如土色的白芷,抬头看向太子妃,冷厉的神色瞬间化为恭敬:“白芷这般举动,是对母妃和父王的大不敬。儿媳看在眼中,忍无可忍,这才斗胆放肆出言。到底该如何处置白芷,还请母妃定夺。”
太子妃很快回过神来,沉声道:“白芷,你伺候本宫几年,平日也算勤勉。今日之事,虽是无心之过,不过,错了就得挨罚,不然难以服众。本宫就罚你半年月例,去浆洗房里当差。白芷,你可服气?”
白芷早已冷汗涔涔,听闻这样的惩罚,不但没生出怨怼,反而满脸感激之色:“奴婢心服口服。多谢娘娘不杀之恩!”
她今日犯的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何发落,端看主子心意。
太子妃只罚她半年月例,让她去浆洗房当差半年。说不定半年之后还会让她回来。这样的处置,实在是宽厚了。
白芷谢了恩之后,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日后在府中说话行事要加倍小心,绝不能轻易开罪新进门的太孙妃。
太子妃发落了白芷,看着顾莞宁的目光也格外温和:“顾氏,你昨日刚进门,新婚大喜,不宜见血。再者,居上位者,也不宜太过苛薄。”
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何会轻轻放过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