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门并没有上栓,被朱三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朱三第一个走进房间,扫视了一圈,暗叹道:「她果然又不辞而别了!」
沈玥紧跟着朱三进门,见房内空无一人,连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的,不禁又
伤心又失望地道:「怎么会?我昨天晚上还看见她在房间内走动,怎么突然就不
辞而别了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静儿眼尖,瞥见房间桌子上的烛台压着一件物事,于是走了过去,挪开烛台,
对朱三和沈玥道:「这里有封书信,应该是玉儿妹妹留的。」
沈玥担忧女儿,一把抢了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小字,
不禁念出声来:「母上亲启,女昨夜已得知二十年前家门血案真相,本想如实告
知,但念娘亲年事已高,且经年间为女费劲心神,难得过上几天安稳生活,女虽
无能,但实不忍娘亲再奔波劳累,所以留书告别,望娘亲保重贵体,待女儿报得
血仇,必定来与娘亲团聚,勿念!不孝女沈玉清留」
沈玥读完,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地道:「玉儿,你这个傻丫头,不是说好要
跟娘亲生死相依的么?如此重大之事,为何不跟娘亲商量,还像以前那样执拗冲
动呢?你让娘怎么能不担心?」
静儿忙上前安慰道:「玥姐姐不用太过担心了,玉儿妹妹虽然行事有欠考虑,
但她武功高超,江湖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沈玥泣不成声地道:「当年我沈家五十七口人一夜之间惨死,可见那元凶手
段有多凶残,玉儿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而且孤身一人去报仇,让我这个为娘的
怎么放的下心哪!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从小向她灌输报仇雪恨的思想,她也
不会背着这么沉重的担子,活得这么辛苦,更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都怪我!」
三人之中,只有朱三知道沈玉清不辞而别的内情,但他不能明说,只得劝慰
道:「玥儿,你别担心过度了,静儿说得对,玉儿孤身一人闯荡江湖三年有余,
即便去报仇也不会草率行事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今之计,只
有尽快找到玉儿,才能让她安然无恙,至于报仇,找到她之后我们再商议!」
朱三一席话让伤心内疚的沈玥振作了不少,她第一次感觉到身边有个可以依
靠的男人是多么幸福,连忙擦干了眼泪道:「爷说得对,我太没用了,只知道哭,
还好有爷在。」
朱三定定地望向门外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向吴老与尚庄说明此事,
准备一下,明天清晨便出发!」
沈玥点了点头,忽又担心地道:「可是……爷的身体还未完全痊愈,经不得
奔波劳累,还是先在庄中静养几日吧!」
朱三摇摇头,坚定地道:「一日不见玉儿,我便一日不安,又怎有闲情逸致
在此静养,况且我的身体一向强健,经过静儿的精心调养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沈玥还想再劝,朱三却一扬手道:「我意已决,不用多言,你去将此事告知
瑶儿和雪儿,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城,我去向吴老与尚庄说明情况,顺便让他
们帮忙打探一下静儿的去向!」
沈玥感动地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书房内,朱三将沈玉清不辞而别之事向吴老与尚布衣大致说了一遍,末了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玉儿必定是上京城去了,为了她的安全,我们必须赶在她之
前到达京城,阻止她行刺。」
吴老沉思了片刻道:「太原离京城大约千里路途,若是马快的话,两三天之
内便能到达,玉儿姑娘如果是昨夜便出发,可能现在已经离京城不远了,要想赶
在她之前,不太可能!」
朱三皱眉道:「玉儿性子太烈,且行事有欠考虑,不顾后果,如果她一意孤
行要去仇,只怕凶多吉少!」
吴老道:「殿下切莫心急,皇宫戒备森严,玉儿姑娘人地生疏,一时半会间
肯定难以找到进入皇宫之途径,老朽且先修书一封,寄给京中的生死故交,让他
先帮忙留意,殿下再赶往京城,与他,免得像无头苍蝇一般四下去找玉儿
的下落!」
吴老之言,让朱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点点头道:「就依舅公之言,
我们明早便出发!」
说罢,朱三便欲起身,吴老一扬手道:「且慢!既然殿下决意明早离开,有
几条老朽必须告诫殿下。」
朱三缓缓地坐座位,点点头道:「舅公请讲!」
吴老正色道:「第一,殿下此番进京,身份必须严格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
露,包括老朽的那位生死之交。」
朱三颌首道:「这是自然,沈玥她们还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暂时也不会
告诉她们的!」
吴老接着道:「第二,殿下找到玉儿姑娘后,便立即离开京城,免得多生是
非。」
朱三略一思考道:「舅公说得是,皇宫内大内高手众多,我们势单力薄,即
便见到皇帝本人,也无可奈何,不管是报仇还是为大业考虑,都必须离开京城再
做打算!」
吴老欣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