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八月底,天气似乎有转凉的意思。
玉飞害怕自己叫同学过来,自然根本谈不上有业务员,我一直骂他没出息,做事畏手畏脚。也因为他弄不来后续资金,带着最后的几百块钱回去了。回去时,我一再叮咛他,不可以照实说,要是这样,你就等于毁了我跟你哥的关系,如此这般,才送他到火车站。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从火车站回来,平远说,九月份是公司调整期,这一个月里都不再上业务员,更多的是培训。后来才知道是国家严打期到了,自然所谓公司,不敢跟政府对着干,只好这样了。有很多人撑不住,就回去了。包括阿楠,还有治文和女朋友。有时候想想人生就是这样,错过了太多美好的东西,治文的好,我一直记在心底。
为了能跟平远在一起,也为了赶快把3800块,不,是更多的钱给挣回来,于是我又四处联系朋友、亲人,只要是以前硬关系,我全用上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一试便知,不用多说。几百块几百块的凑,又换回来3000块钱的后备资金。于此同时,陌生市场有来电,每天晚上都是电话聊天的时候,而且手机里的短信越来越多,我的那部手机硬是发信息活活发坏的。
有天平远在楼下打电话,说抬电视。我一听挺高兴,兴匆匆跑了下去。
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贰佰块钱。不管怎么说,这是个非常时期,能有些不同的文化也好。我在等,平远也在等,团队里的人也都在等。等待的结果有喜有悲,但过程终究不是很好,至于在等什么,各有各的目的,我当时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跟平远在一起,只要他在,我就永远陪着他。爱一个人,就爱了他的全部。
☆、28.那天,那年
我的下线业务员走了,我又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又可以跟平远住在一起。每天早上开始学着叠军被,有角有棱,平平整整的豆腐块。整理内务,擦地板,完全是军队标准。于此同时,公司人员大调动,豪哥和另外一个东北来的叫建军的军人以及一些其他从工厂来的,清一色纯爷们。
上午站军姿,下午看陈安之、曾仕强、金正昆等人的销售公关礼仪。晚上没事的时候,看电视。或是联系新市场,于此同时,我也终于拨通了在列车上遇到的曹国权的电话,一位英勇与歹徒搏斗的公务员。
刚开始,他还没听出来谁,毕竟一面之缘。我跟他说了火车上的经历,他哈哈大笑说: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这人在我手机里永远是个符号。之后慢慢展开了话题。
闲聊着得知他跟老婆离婚,有个女儿五岁。自己对业务员有些厌倦,想下海经商,所以跟他谈多是说广东这么的商机。他人很随和,而且非常感性,慢慢地我们俩电话多起来。有时候也会跟我开黄色玩笑,可能是一个人太寂寞,有时候他会在电话里引吭高歌,听得我直笑,也有时候讲到自己的过去,在电话那头会哭泣。他觉得他很意思,决定找机会让他来广东。
这段时间里,也是最苦的日子,心里像是油煎。没有收入来源,想有收入来源,猛然发现一切都摆脱不了一个“骗”字,不骗无法存活。因为金钱收入是建立在你的业务员的基础之上。
九月十六号,我的生日。
一个晚上大家都在筹备我的生日晚会。虽说多是做网络销售,或者说是传销。但是里面的人并不坏,坏的只是这个经营模式。
豪哥的级别最高,再有几个业务员,就坐上经理的宝座了。平远和建军是主任,其他的是组长或者是刚加入不久的人。
大家刚开始还闹腾,后来大家让我为自己唱首歌。想着自己的起起伏伏,跌跌宕宕,不免有些心酸。
我唱了首吕方的《朋友,别哭》,其实是为大家唱,也是为了自己。当唱到:
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
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
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
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
我看见平远眼里泪涔涔的,人都是有感而发,眼泪来自内心的感触,我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在这个圈子里,纠结的情和性,无法自控的取舍,真的很让人揪心。我想这个圈子里的人无论是抱有什么样的目的,经历这样的痛苦挣扎,都会有感触的,人毕竟都是有感情的动物。
唱过后豪哥说:都哭什么,今个是阿熊的生日,大家应该高高兴兴才对。
吃过蛋糕,接过从其他团队打来的祝福电话,基本上快十一点。
我跟平远紧紧的拥抱,他默默地看着我,我默默地看着他,任美好的时光穿过发际,流过手指,划过脚底。平远说:阿熊,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希望以后年年能陪你!说的我眼泪哗地一下涌出来。他习惯地用拇指根部帮我擦去泪水。
之后他起身,从自己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东西。走近了我才看出,是他在军队里的勋章,金光闪闪的八一图案,用蓝红灰三种颜色相间的布条拴着,他把我的头抬起,轻轻地给我挂上。还没等我开口,他继续说道:也没什么礼物送你,这个是我这辈子的最爱,也是我最值得骄傲的,我把他送给你做个纪念。以后你和它就是我这辈子永远的牵挂。我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语言,也许最美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