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只是一手抢过了他手里拎着的水壶,转身便要离去,身后却仍旧传来了他舒暖而又淡漠的声音:“你还有十七天的时间。”
未央的背影很明显僵了僵,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她才刚刚劝自己忘记过去接纳他,可如今面临的决别,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白眉从院外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皇甫泽转身离去的身影,问道:“刚刚那人公子可是认识?”
未央回过神色,摇了摇头:“不认识,你先跟我回屋去看看云洛逸川他怎么样了?刚刚我见他脸色苍白,满头的冷汗。”
闻言,白眉提快了步子,直接朝着他的房内而去,轻唤了声:“爷……”
云洛逸川只是呢喃了一声:“去吧!”
白眉会意,转身去柜里拿了一包苏七酒走时留下来的药,转身交给了丫鬟:“温火半个时辰。”
“是。”丫鬟应道,便退出了房间。
未央很奇怪他们的对话,质问道:“那是什么药?”
白眉的神情很平淡:“爷为了救公子,亲自试了三种蛇毒,只怕是体内余毒未清,又奔波劳累了两日才导致了今日的情况,这药是军医开的。”
未央心里颇为感动,但令她很不解的是,为什么刚刚他不愿意告诉她药在哪里?她去熬就好了!
云洛逸川见她沉思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有所猜疑,解释道:“药是白眉放的,我不知道药在哪里,所以才没让你去!”
他没想告诉未央,说了不过是多一个人为他担心,若是半年内苏七酒还未找到解药,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亡。
未央因他的这句话而信了,自责道:“对不起,因为我,害苦你了!”
云洛逸川抬起凤眸,凝望着她:“央儿,没什么可对不起,这都是心甘情愿,对我而言只要你相安无事就够了。”
闻言,未央心里更不是滋味,她该怎样去说离开的话,转而问道:“逸川,你说这场战争我们还要打多久?”
如今云洛逸川正在等一个时机,到时自然而然也就会水到渠成:“不久了,但具体要多长时间,还要看合作者的诚意。”
未央疑惑的问道:“合作者指的是?”
云洛逸川只是笑了笑:“不急,过两ri你自然会明白。”
未央原本想一问到底,但看他疲惫的合上眼帘便也闭了口,替他盖了层薄薄的被单,她刚要起身却被他拉了住:“央儿,别走,留在这里陪会我好吗?”
听到他轻声的呓语,未央又坐下了身,靠在他的肩上,只是不知不觉中也同他一起睡了过去,或许是颠簸了两日的路,都累了。
待云洛逸川醒来时外面的天已是漆黑,夜空里挂着一轮弯月顺着窗户爬进屋内,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纱。
眼前的人睡得正是香甜,云洛逸川的动作很轻,甚是怕吵醒了睡得跟婴儿似的她,随后便下了榻朝屋外走去了。
白眉一个人在院子里打发时间的下着棋,见他出来,才走了过去:“爷,你醒了。”
云洛逸川淡淡的应了声,询问道:“嗯,血煞呢?”
血煞从凉亭的上一跃而下,恭敬的道:“主人。”
云洛逸川回过身,直接向他问道:“遗诏找到了吗?”
血煞本是要亲自去,却在途中被白眉唤了回来:“在杨府,玉灵儿已经去了。”
云洛逸川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那就好,最近有玉子宸的消息吗?”
血煞将那边的情况如实道来:“属下只知陌允女扮男装的身份就是宸王暴露出来的,还有宸王手底下的几个得力的助手最近也都聚集在了九霄城内,在我们的暗处就有一个护着夏姑娘的梵月。陵安城那边苏澈暂时也不敢妄来。”
云洛逸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他能料到苏澈如今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苏洛没有孩子他只能拥云洛奕,如果他自己上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也不会归心与他。
况且朝堂上还有司马与玉子宸的镇压,所以陵安城内他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