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刘一品笑道:“我就说殿下容易被认出来,在这儿做生意的,好些人都是当年打过仗的——普通的老百姓哪里有这个胆子。”
赵曦倒是不以为意,道:“认出来也没什么,让他们警醒些,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刘一品道:“殿下说的也有道理——不知殿下注意到没有,这次龙镇上的僧人颇多,我听说他们仿佛有在龙镇上修个寺庙的想法。”
赵曦呵呵笑了一声,道:“想修就修吧!这些僧人只要没有异心,便由着他们好了。”
刘一品问道:“圣上之前来的旨意,仿佛是说要……?”他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了赵曦。
赵曦老神在在:“梵国这些年心大,就从这安西就来了很多僧人吧?”
刘一品点了头:“的确如此,但我从未让这些僧人多留。”
赵曦道:“听闻如今梵国国王一心向佛,还想让王子也皈依佛门,并以此要挟,说王子若不皈依,就不能继承王位,要把王位传给那位高僧。”
刘一品道:“虽然有这么个传言,但仿佛也不能当真的吧?”
赵曦笑道:“那位王子已经被国王逐出皇宫,带着自己的部下正准备在盂兰盆节反攻回去,不仅要登上皇位,还要把那些僧人们都赶尽杀绝。”
刘一品惊讶地看向了赵曦,道:“这样秘辛……殿下如何知道?”
赵曦无所谓地笑了一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盂兰盆节的那一日,去搅一搅浑水。”
这些属于梵国内务的消息,一半出自叶达,一半则是今上身边的飞龙卫潜伏在了梵国的成果,赵曦知道之后,也明白为什么之前叶达会说要在盂兰盆节动手。他如今就在安西,所需要做的,就是到时候等飞龙卫的人帮着梵国的老国王逃出来到安西的时候,“按照”老国王的意思,带着人马前去梵国,“平息”梵国的内乱。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所要等待的也就是时机。
盂兰盆节过后第二天,就有一队人风风火火地从梵国的方向直接朝着安西来了。
刘一品如临大敌,他一边急急忙忙去请赵曦过来,一边想着这是不是就是赵曦之前说过的那事情。
等到赵曦来了,那队人马也已经到了边境之下,为首的是一个内侍模样的人,他哭丧着脸大声嚎道:“我们乃是梵国国王诺即安,前来……前来求助!”
刘一品精神一振,看向了赵曦。
赵曦笑了笑,示意他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话语前去对答——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之后就是刘一品与他带着兵马前去“帮助”梵国国王诺即安夺回王位了。
这么一番动作下来,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大周睦邻友好地帮了友邦解决了内部问题,至于突厥,没有人觉得他们与这场政变有什么关系。最后就只是梵国仍然被那王子当了皇帝,但国王还是在大周的支持下做了一个有实权的太上国王,那些心怀叵测的僧人们且不论是真的心思不轨抑或是之前被那老国王所利用,反正是元气大伤,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赵曦圆满地完成了梵国的这一仗,然后便启程回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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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时候,恰好是中秋,因为这事情不比之前北庭的打仗,所以他回来也十分低调,进宫去见过今上之后,就回家去了。
一回去,他就兴奋地向沈玉娇笑道:“你看,之前我就说我中秋能回来,今天就恰好是这一日了!”
沈玉娇惊喜地看着他,扑上去抱了他一个满怀,又亲了亲他胡子拉碴的下巴,然后嫌弃道:“你出去怎么都不知道修修胡子啦?看起来都老了十岁。”
赵曦哈哈笑了几声,又故意拿自己的胡子去扎她的脸:“你都不说你想我呀,你很想很想我呀,怎么一回来就说我老啦?”
沈玉娇腻腻歪歪地把脑袋搁在他的胸口,道:“是想你呀,但是一回来看到你这么邋里邋遢的样子,就只想让你好好去收拾收拾,再来和我谈情说爱。”
“在外面嘛,都得靠自己,很难两全的啦!”赵曦也不以为意,就开开心心地搂着沈玉娇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你没看到那些梵国人,比我邋遢的更多呢!”
“就不知道往好处比了。”沈玉娇掐了他一把,看到丫头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就开始三下五除二地剥他的衣服,“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洗干净,然后再出来和我说话。”
赵曦目瞪口呆,傻乎乎道:“娇娇,我走了这么几个月,怎么觉得你变了这么多?”
沈玉娇眯眼一笑,道:“这个嘛,你喜不喜欢呢?”
说话间,他身上的衣服已经都被脱了个干净,然后被沈玉娇推进了浴桶当中。就在他转过心思来想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中发生点什么去伸手拉沈玉娇的时候,她已经灵巧地闪身出去了。
“娇娇,你太狡猾了!“回过神来的赵曦愤愤地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瓢水。
外面沈玉娇朗声笑道:“要不就你那黏糊劲儿,今天都别想好好洗一洗!”
“你知道吗,这叫男人味!”赵曦一边认真地搓了错身上,一边大声道。
虽然话这么说了,但他还是认真洗了个干净,又让人进来给自己松了松筋骨按摩了一会儿,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趿拉着木屐往小花厅去找沈玉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