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心儿飞向远飞
……
顾拥军坐在后面环着猫耳的腰,猫耳吹响了口哨,此刻的顾拥军对走出小镇,开始她与猫耳的新生活已有了憧憬。
笑语,不到一个半小时县城已遥遥在望,而最令他俩兴奋的是,明天就可以出相片。因为他们赶得巧,赶上一卷胶卷最后的几张。
从照相馆出来,猫耳说:“明天你请一下午假,中午我还在老门哨那等你。打了结婚证咱们后天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顾拥军说:“后天不行,后天是中元节,我得给我爸烧钱。走前我还要去我爸坟上磕几个头,你也去。”
猫耳说:“好,这个得去,请他老人家保佑咱俩早日衣锦还乡。到时回来还得带着咱儿子去给他外公磕头。”
“说什么呢,讨不讨厌,谁要跟你生儿子……”顾拥军红了脸,头一低,咬着唇朝前走去。
“不生儿子生女儿也行,我不重男轻女……”猫耳推着车跟上她,笑嘻嘻地说:“只是生个女儿我得看紧她,不能让她长大后被坏小子给拐跑。”
顾拥军反绞两手转身露出难得一见的俏皮笑容,她倒退着边走边说:“陈伟平同志,你这思想有问题,许你拐跑顾家的女儿,怎么就不许别人拐跑你的女儿?你太自私了。”
猫耳乐了:“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不过话说回来,我肯定是一个开明的父亲,到时就怕……嘿嘿,就怕某些同志到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哭着喊着不让人拐跑她女儿。”
“将来要想不哭不喊还不简单,不生就是……”话一出口顾拥军方惊觉不妙,她一大姑娘这还没嫁呢就说什么生不生的,丢死人了!
顾拥军一不小心又让自己臊得面红耳赤。
“别跑呀!”猫耳乐得嘴巴只差没挂耳朵上,他推车跟在她身后大声说道:“不生可不行,我是家中独子,就算罪恶滔天你也不能单方面做主绝我们老陈家的后吧?”
刘大妈过世的男人姓陈,她既以养子的名义把猫耳带回来就让他跟了她男人的姓。刘大妈的男人,也就是她师兄,并非孝坪镇人。她男人老家在南枣坪。他们当年是在回乡的半路上听到镇上工厂在招工,因跟随戏班走南闯北有了些见识,回乡种地哪有当工人吃商品粮好?她与师兄及师弟一商量这才半道转镇上而来。
刘大妈男人并非家中独子,但她男人也不是猫耳亲爹,说起来猫耳他亲爹还真是一脉单传,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且说猫耳和顾拥军一路说说笑笑,从县上返回镇上一个半小时路途,两人都感觉不过弹指一挥间。
为免碰上熟人,在老门哨那二人兵分两路,顾拥军骑上车从老门哨进去再转大门哨出来,她还特地绕去一分厂取了件工作服夹在自行车后座上,以此向大家证明她是真去工厂加班了。
顾拥军回工农村后,还没进屋就听见老五尖着嗓子在家哭骂,还有一年轻女子站在刘大妈家门口伸长脖子往她家瞄着。
又出什么事了?
顾拥军跨下自行车,右手一提后座,打下支架,取下工作服也顾不上瞧那女的是谁就奔进屋。
老五和建新,一个坐在厨房地上,一个叉腰立在厨房门口,正吵得热火朝天。两人嘴里都没好话,老五一边鼻孔里还堵着粘有血的棉花,顾拥军进去时她正冲建新骂道:“臭麻批,骚麻批,到处死人怎么就不死你……”
到处死人怎么就不死你,这是屠八妹常挂在嘴上骂她们姐妹的口头语,老五把屠八妹骂这话时的语气及神韵学了个十足十。
建新居高临下指着老五,“你个小麻批,信不信我两巴掌扇死你!”
第七十一章 偷拿户口本
老五:“你个大麻批,有本事你扇啊扇啊,你今天不扇死我你是我养的!”
建新咬牙切齿:“你小麻批。”
老五不甘示弱:“你大麻批。”
“小麻批。”
“大麻批。”
……
“听听你们都骂些什么,一个个都不知道脸红。”顾拥军快步上前扒开建新扯起老五,她一边拍打老五裤子一边回头数落建新,“你多大了?她不知道害臊你也不知道?”拥军说完又戳老五一指,“成天好的不学,骂人的脏话倒学得滚瓜烂熟。”
建新扯着脖子冲拥军嚷嚷:“我凭什么脸红?我又没偷摸着跟人去拍结婚证来气咱妈,有脸说我,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建新!”爱民手上书一丢,上来就从后面推了建新一把,“你还有没有良心?咱姐有你说的份?这个家要没有姐里里外外帮着妈操持,你能好吃懒做长到这么大?”
“她良心早让狗吃了!”老五恶狠狠地盯着建新,那模样看去恨不能扑上去咬下建新一口肉方解心头恨一般,今儿她还差点对建新动上刀子。
事情起因不过是为支冰棍。
中午有人挎着泡沫箱子在村口卖冰棍,建新跑去买了五支回来,除老五之外人人有份。老五自拐带顾西出走被建新拦着受了屠八妹一掌,导致她左耳失聪半月后她就恨毒建新,这么久一直不理建新,还经常当着建新的面嘴巴动来动去诅咒建新。
其实今天建新就是买了老五的冰棍老五也不会要,但她不要是一回事,你没给她买则是另一回事。如果你只买自己的别人都没有又还好点,偏你给别人都买了就单不给她买,她能不气不怄不窝火吗?而且老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