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半夜匆匆起来瞧见她的狼狈模样,自然是吓得不轻,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可是有伤到哪里?”
难为周语这个时候还要笑着安慰老人家:
“田伯伯,不碍事,只是烧了点头发。”
她所谓的烧了点,其实不然。这本来过腰的长发,如今才及肩,乱七八糟黏在一起,衬得她看上去凄惨极了。
田恩清一边让晓晓赶紧将她带进入洗一洗,一边又让总管去把秦丰叫起来。贤王那边太远,赶过去再赶回来天都亮了。好在秦府离这里不远,杯盏茶的时间罢了。
秦知那木头还讷讷地添了句:
“方才我去请过主子了,主子让姑娘自己处理……”
田恩清眉头一竖,张嘴就骂:
“你家姑娘都成这模样了那死小子还说得出这话?!你就是给我踹破了门也要把人给我揪过来!要不是因为那什么劳子赵刚的事情,你家姑娘能得罪那么多人,让人家这么欺负?!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闹别扭,赶紧把那臭小子给我叫过来!”
秦知灰溜溜地提着总管再一次赶到秦府去叫人,他一个人或许不敢去第二次,但拉着满脸皱纹的田家总管,这心里头又安定了些----主子总不至于连老总管都一起丢出来吧?
田府的乐总管一到,这秦府自然是亮起灯火来,又是烧水奉茶又是上点心地伺候。
田家总管没顾上喝一口水,直接与秦家总管拱手道:
“还是快快请秦侯出来吧,姑娘出大事了!”
秦家总管心头一跳,转身就骂秦知:
“姑娘出事了你也不早说!就说了屋子着了火,难怪主子今日说不碍事,姑娘能处理。你若是早些告知主子是姑娘出了事,还用得着劳烦田家管家专门来一趟?”
田家总管闻言,劝道:
“先莫怪他了,还是把秦侯请起来吧。这梅园大火,此后的要紧事怎么处理,怕还是得连夜商量……”
秦家总管听了,连连称是,赶紧进去与秦丰通报。
秦丰已经熟睡,被总管叫醒后,听到周语出事这几个字,翻身套了外衣就走了出去,连衣服都尚未穿好。
秦家总管小跑着随了一路帮他系腰带,临到门口才帮他系好。
秦丰路过秦知身边时,狠狠地瞪了这个木头一眼,不懂轻重缓急,叫他汇报有详有略,他倒好,直接把重要的都省下了。
秦知讪讪地提着田家总管跟在秦丰身后,一路上不敢再说半个字。
秦丰一到田府,就被田恩清揪着数落:
“你小子是御史台呆久了铁石心肠练出来了?丫头被火烧成那般模样都这么宽心,还让她自己处理!我不管!你今晚就算是再不情愿都得给我过来!”
秦丰由着田恩清骂了几句,一句嘴都没回。等着老人家火气消了,这才继续问:
“……她在哪?”
田恩清出了气,也不再为难他,朝着周语的院子努了努嘴:
“喏,现在应该是收拾好了,你快些去瞧瞧。”
秦丰与田恩清行了礼后,才匆匆迈向周语的屋子。这一次若不是田恩清强势地让人来叫他,他怕是明日才知晓周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一直以为只是旁的无关轻重的屋子烧了呢。
这份恩情,他自然是要挂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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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丰踏入周语的屋子时,周语正巧收拾完出来。
她的头发如今只有及肩,湿嗒嗒地披在肩膀上,脸上身上倒也还好,并无烫伤烧伤的地方。
虽然面容未毁,头发成这样也是难看极了。因此她瞧见秦丰进来,条件反射就转了身:
“你来做什么?”
秦丰走上前去,接了晓晓手中的手巾为她擦头发,不去理会她的问题,顾自发问:
“可还伤到哪里了?”
周语一想到他先前那回话就委屈,留给秦丰一个后脑勺没打算回答他。
他这人若是不来,自己倒还是能自我鼓励告诉自己能行地过去。可是他这人一来,一看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周语就觉得自己就像是猛然间懦弱了起来似的,委屈极了。
秦丰看了晓晓一眼,见她领会退下后,便一把抱起了周语往里走:
“怕是你也不会跟我说实话,还是得我自己来瞧一瞧才放心。”
周语先是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听到他那话后,连连道:
“我没事我没事……都说了我没事!放我下来!”
她一想到那日被他划破衣衫就尴尬得不行,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放,满脸绯红。
秦丰一路抱着她走到床边,动手去解她的衣带,轻车熟路地仿佛做过好几遍。
周语一边去推他,一边还要护住自己的腰带,急得连定都喊出来了。
只可惜,今晚她的能力似乎是不能回应她了。
反倒是秦丰本就系得不牢靠的衣带,在她的挣扎之下,也是散开了,与她的衣带互相缠绕在一起,有着说不清的暧昧。
秦丰心无旁骛地检查完她的身子,并没有他不熟悉的伤口后,才松了口气。
瞧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才回过神来自己也是胸前大敞,一览无余地境地。
两人先前还是在冷战,秦丰还生着周语的气,气她瞒着自己事情不肯说。而如今转眼间就到了这男上女下的境地,两人还都是衣衫不整,这变化着实让秦丰也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