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害他?”夜晚歌后背贴着冰箱门,阵阵寒气涌进来,她几乎是笑出声来,“真好笑,我伤害他……这真的是我活了这么久以来,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
夏紫茵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她。
夜晚歌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此时的她面容冷静,不像来时的吵闹,用冷漠筑起一道保护墙,“夏紫茵,我跟银炫冽之间的事情你不懂,我说了你也不能体会我的心情,他早已伤我千遍万遍,昨晚我不过是拿回一点利息而已,从今往后我跟他的恩怨一笔勾销。反正在你们看来,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怎么做都是错的,既然这样,你不如杀了我。”
夜晚歌说着微仰起头,想到当年她被银炫冽绑架、强暴、流产……昨晚只是让他流了一个晚上的血而已,这本来就是他欠她的!
她双肩不可抑制的抖动下,强忍着才没发出声音。
真好笑,曾经捅进去的刀,难道就因为伤口是看不见的,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吗?
夏紫茵抓着她的肩膀,语气变得冷冽,“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夜晚歌闻言勾唇浅笑,她并不挣扎,“你敢就动手,我若是眨一下眼,我就不姓夜。”
“……”
夏紫茵抬起的手生生止顿住,她盯着夜晚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没说错,她怎么敢杀她?
就凭银炫冽在中间,她怎么也不敢动手。
夏紫茵收回手。
夜晚歌见状伸手推开她,她坐回餐桌前,舀了勺汤后放下勺子,“去把汤热一下。”
“是,太太。”
佣人走过来拿起汤碗。
夏紫茵站着没动,夜晚歌也没在意,吃完后转身就要上楼。
夏紫茵盯着她清瘦的背影,突然开口,“少主也许不行了。”
夜晚歌脚步顿了下,也就那么一下,她什么也没说,也没回头,继续朝楼上走去。
夏紫茵喉间哽咽下,想到银炫冽,竟然莫名的想哭。
蓦地,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十几个手下闯进来。
为首的那个人带着黑色的口罩,看不清脸,他眼神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楼梯中央的夜晚歌身上。
墨渊眼神一冷。
这女人就是个红颜祸水,凡是沾到了她的男人,非死即伤。
身后跟着的人腰间都别着枪,他们全都走进来,将佣人扯过来后让她们都跪下,“说!早上是怎么回事?!”
几个佣人面面相觑,早上的事和太太有关系,可先生当初交代他们的是,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护好太太……
没人敢出声。
“说不说?!”其中一个人抡起边上的椅子就要砸,他们都是混黑道的人,行事从来都是这样,“不说都得死!”
几个佣人颤抖着跪在地上,都咬住了唇,可碍于银炫冽的吩咐,谁没敢开口。
那手下见状抡起椅子便要砸。
“住手!”夜晚歌喊了一声,她转过身,从楼梯上走下来,她很冷静,并未见任何情绪的起伏,“早上的事情是因为我,和她们无关。”
夏紫茵闻言瞳孔剧烈的收缩下,心中更加苦涩,夜晚歌对几个佣人尚且怀着善心,可为什么偏偏对银炫冽就……
她的冷漠,果然还是分人对待的。
夜晚歌走到佣人身边,弯腰将她们扶起来,“这件事情和你们无关,都下去吧,暂时别出来。”
“太太……”几个佣人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忙伸手抹脸,“对不起太太,我们……”
“下去吧。”
夜晚歌擦着她们的肩膀走上前,她站定脚步,微扬起下巴,“是我做的。”
墨渊对上她的眼睛,此时的她冷静勇敢,毫无畏惧的模样。
虽然他之前也有几分同情夜晚歌,可是她伤了少主,却是不可饶恕的。
墨渊冷冷地盯着她,“是你伤了少主?”
夜晚歌点点头
墨渊继续开口,再次确定:“他现在在手术室,能不能抢救过来还是一回事,据说他昨晚躺了一夜都没得到治疗,夜小姐,这件事情真是你做的?”
夜晚歌并不否认,她点下头,“是我。”
“妈的!”边上的手下闻言火蹭的蹿上来,伸手便掏枪,“这是少主养起来的女人吗?怎么这么狠,要我说直接毙了!”
夜晚歌见状冷笑一声,她并不动,纤瘦的身体在几个男人面前显得尤其娇小,“毙吧,我就站在这里,你今天要是不毙了我,你就别说你是个人。”
“你——”
那人直接将枪举起来。
“别轻举妄动,”墨渊抬手止住他的动作,他上前两步,视线扫过夜晚歌脖颈上的吻痕,眼神更加深邃,“你既然跟少主都是夫妻了,而且你还怀着他的孩子,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夜晚歌闻言眼底一刺,她别开脸,墨渊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我在问你话!”
“放手!”夜晚歌甩开他的手,她抬头同他对视,“你这话问的真是好笑,那我问你,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少主的妻子,还怀着他的孩子,你还这样对我,又是为什么?”
墨渊一怔,没想到她竟如此伶牙俐齿,“你……”
夜晚歌并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墨渊沉着脸,他退后两步,知道说不过她,吩咐道,“既然是你导致少主耽误治疗,生命垂危,来人,把她抓起来!”
“是,老大!”
几个手下上前按住夜晚歌的双肩,在她膝盖上用力一踢,“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