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没了连康,再想法子扳到了长房,这个家就落到了他们手中了?
我呸!
苍天有眼,我儿命不该绝,我儿还能给我养老送终,我倒要看看,他们那丧尽天良的两口子,往后有没有儿子送终!”
徐氏浑身都在发抖,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往外蹦。
这里头牵扯了爵位之争,而穆连潇是嫡长子嫡长孙,穆连康能不能回来,穆连潇的位子都是稳的。
徐氏与周氏也算交好,周氏的性子摆在那儿,这些东西本就是长房的,长房不可能自己再给自己找些麻烦出来。
再者,若真是长房作恶,穆连潇此次根本不用把穆连康的消息传回京里,背地里收拾了,这府里谁又会晓得呢?
唯有二房上下,会怕穆连康挡路。
若不是还存了一份理智,徐氏现在就想提着刀子砍得二房上下血流成河。
不过,她不能那样做。
她才不便宜了那些狗东西!
若她的孩子回不来了,她知道了真相,她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
但现在,她要等她的儿子回来,等着孙儿孙女回来,她还要抱一抱宝贝孩子的,怎么能让他们在她的手上闻到血腥味?
“恶人自有恶人磨!”徐氏死死拽着陆氏的手,“我就等着看!”
第436章 小气(月票630+)
陆氏连连宽慰了徐氏几句,道:“这些话,三嫂存在心里便好,莫要去老太君跟前说道。”
徐氏也不是浑人,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颔首道:“我心里明白,我也不是元婧。”
没凭没据的,只靠想象,就去吴老太君跟前胡言乱语,那是穆元婧才能做的事情。
一来,她说话做事本就不着调,二来,她是吴老太君的亲女儿。
吴老太君待媳妇们再好,媳妇和女儿还是不同的。
有些话,做媳妇的是绝对不能说的。
哪怕有一天,吴老太君主动向陆氏问起这事体来,陆氏又颇受老太君器重,她也不能一拍脑袋就说自个儿赞同穆元婧的看法,这里头肯定肯定如何如何,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唯有稍稍说几句心里话,又替吴老太君考量几句,再模棱两可一番,剩下的留给吴老太君自个儿琢磨去。
吴老太君是个精明人,慢慢的就品出个味道来了。
况且,还有单嬷嬷。
从单嬷嬷嘴里说出来,也比从媳妇们嘴里说出来要好。
徐氏转了转眸子,低声问道:“大嫂那儿如何说?”
陆氏抿唇,道:“我多多少少跟大嫂提过,她自己能想转过来。”
徐氏颔首,目光一厉,道:“他们要兴风作浪,我就不信,我们几房合在一块,还能叫他全部拿捏了!
你说得对,我不能去岭东找连康,只有等他们回到京里,在老太君眼皮子底下,我看他们有什么胆子下毒手!”
陆氏见徐氏虽然气愤,但总算没有失去理智,心里安稳不少,道:“三嫂,那这些日子,你可千万要吃好些睡好些,等着连康他们回来才是。”
徐氏和陆氏两人嘀咕了很久,柏节堂里,吴老太君用了早饭。
周氏不动声色瞧着,吴老太君的气色说不上好,不晓得是昨日掉了那么多眼泪,还是心里存了事,没有歇好。
等退出来的时候,周氏拉着单嬷嬷问了几句。
单嬷嬷苦笑,几句话在喉咙里转了转,终是道:“老太君上了年纪了,夜里睡不好,就跟奴婢说了会子话。
说的都是大爷小时候的事情,到后来,老太君就掉眼泪,说好好的孩子,当年说不见就不见了,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原本这辈子就不指望了,半大不小的孩子,在北疆冬夜里没了踪影,定是叫狼给叼跑了,没了活路了。
现在,总算是大难不死,能回来了。”
周氏颔首,她已经明白吴老太君的意思了。
吴老太君昨夜定是和单嬷嬷说起了穆元婧,很多事情,以前是没有契机去想,也不会去想,更没有谁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穆元婧不怕说些伤害吴老太君的话,侯府里越热闹,她在地底下看得越高兴,所以她敢说。
有穆元婧的话在前,又并上穆连康的消息,吴老太君想不多猜测都难。
这真是苦了老祖宗了。
不敢信,不想信,不愿意去思索,可那些东西还是一股脑儿往脑袋里钻,逼着去来回琢磨。
周氏去了议事的花厅,等把府里中馈都安排妥当了,这才唤了云栖来,把书信都交给他。
云栖仔细,也晓得这些信中内容非比寻常,没让鸣柳再到柳树胡同里,约了个僻静之处交接了。
鸣柳急着要赶回岭东去,收下书信后,就要翻身上马。
云栖赶紧拉住他:“这些日子,夫人在岭东还好吧?你跟我说两样夫人的事体,我媳妇急着问呢。”
“她要问,怎么不自个儿来问?”鸣柳瞥了云栖一眼。
云栖笑道:“这不是在家带孩子嘛,哎呦你是不知道,那个浑天大魔王,寻不到娘就哭,哭起来整条胡同都跟炸雷一样。”
鸣柳捧腹大笑:“得了吧,不就是看今天太阳大,舍不得让你媳妇出门来嘛!还扯东扯西的。”
被鸣柳说穿了,云栖也不恼,疼媳妇嘛,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咱们爷不是把昌平伯给拿下了吗?”鸣柳说道,“当时,爷领兵冲回宣城,夫人娘家的大伯围了伯府,等里外合围,收拾了那群私兵,却不想,有歹人进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