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距离世乒赛只有一个多月了,上周起国家队为了备战世乒赛已经开始进行封闭训练,现在呢是下午的训练刚刚结束,运动员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休息,我们来看看大家都准备得怎么样了。”记者举着话筒穿梭在训练室里,看起来大概是乒乓球的专项记者、和运动员们都很熟悉,时不时地挥手打招呼、语气也颇为随意,“封闭训练一周了,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训练量比较大,”郑鹏正喘着气往包里塞外套、准备离开场馆,看了眼满屋子的年轻人笑了笑,“主要还是要在赛前把状态调整好。”
他今年的一月的队内大循环直通赛打得不好,没能拿到直通名额,但老何还是把外卡给了他。这一次的单打名额对他来说显得格外来之不易,也让他倍加珍惜,封闭训练思考不敢放松。
其实他今年也才三十刚出头,这个年纪在国外打主力的比比皆是,但国乒队人才辈出,当打的一代如日中天、年轻的小将们也都开始崭露头角,还能继续打的大赛恐怕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没关系,他现在只要还能打一天,就会拼命地打完这一天。
郑鹏和记者随口聊了两句,一旁恰好有人叫他就背着包过去了,记者镜头一扫,屏幕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比郑鹏喘得还厉害的。
“薛忱你呢,感觉怎么样?”
“你别问他了,”薛忱还在那喘着气没顾上回答呢,邹睿就已经凑了过来插话、喘得也没比薛忱好多少却非要怼一下竹马才开心,“忱哥刚输了比赛又跑了一万米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邹睿这人说话你们听一半就得了啊,特没谱,”薛忱终于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抬了脸看镜头——披着毛巾都没能擦干净脸上和身上的汗,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看完镜头又白了邹睿一眼,“说得好像刚才我一个人输双打罚跑似的。”
他们两个都是既有双打又有单打任务在身,双打更是本届世乒赛的头号种子,相较而言训练任务比其他只有单打的选手要来得更重一些,天天都是往死里训。就连薛忱,也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和郁辞说上几句话了。
郁辞是知道他们最近封闭训练的,出发前薛忱就和她说过。封闭训练的这一周他们有时也会发些微信,但每次他看起来都是累得够呛,晚上说不上几句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有点儿不太习惯。
郁辞趴在床上看电视。
镜头里的薛忱和邹睿又聊上了,两人大概是衣服全湿透了,这会儿都没穿上衣、就披了条大毛巾,说两句就忍不住抹一把汗。薛忱跟有多动症似的站不住,披着毛巾晃来晃去地像个长不大的少年。
身材还挺好的。
郁辞不由自主地看了眼他颇为显眼的腹肌,莫名地有些脸红。
记者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很快就去采访女队去了,郁辞趴在床上看完了这条新闻,想了想打开了手机的日历看日子。
……
一个月的时间好像只在眨眼间,让一中的学生们等得望眼欲穿、个个心神不定的五一劳动节近在眼前,而两年一度的世乒赛单项赛也即将拉开帷幕。
当然,前一件事显然并不难解决——在看到学生们为即将到来的假期而蠢蠢欲动的时候,郁辞笑吟吟的一句“其实也只比周末多一天,大家抓紧时间好好休息”让学生们几乎都要哭着喊“老师我们错了”。
不过很快,郁辞这句话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奥运会、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乒乓球世界杯,是乒乓界的三大赛事,拿到三大赛的单打冠军,就是乒乓界的大满贯。其中,世界杯每年举办,世锦赛两年一届、单项和团体赛分开举行,而奥运会则众所周知是四年一届。一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中能有几届奥运会?因此大满贯的壮举全世界能完成的一个手就能数过来,几乎是所有乒乓球运动员的目标和理想。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清早,郁辞坐上了高铁。
今年的世乒赛恰好是在国内,主办的城市不算太远、坐高铁大约只有三个小时的路程。郁辞到达比赛场馆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在周边随便吃了点午饭后就进了馆里。
她买的还是vip票,今天的票价也不过就是一两百块钱罢了,可场内观众席上的观众并不多,到处都是成片的空位。显然是乒乓球的热度确实不够,再加上这只是第一轮的比赛,精彩度有限、并不足以吸引太多的人。
其实她也想多看几场、也想看薛忱登顶折桂,可是明后两天她还有活要干,至于再往后几天的比赛——五一假期只有三天,她工作还没满一年,连年假都没有。
所以,五一有什么好兴奋的,“其实也只比周末多一天”——郁辞想起自己对学生们说的话,忍不住也叹了口气。
郁辞来前特意查过了赛程,前两天是资格赛和混双比赛,今天开始是单打和双打的第一轮。薛忱的两场比赛都在下午,一会儿马上就是男双,三点多的时候是男单的第一轮。
薛忱和邹睿的双打今年是头号种子,邹睿的单打也是头号,薛忱的男单种子排位是第五,和作为二号种子的周毅抽在一个半区。
男双比赛很快就要开始,郁辞坐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运动员们的入场。尽管场内观众并不是太多,但也还是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郁辞是第一次看现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