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歌赶到皇宫的时候,皇上还未下朝。
恰好今日有上好的毛尖龙井,于是宁洛歌便静下心来,坐在一旁安静地沏茶,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茶杯。
皇上一进门便看见宁洛歌悠悠闲闲地沏茶,那手艺看上去还挺正宗。
一时之间到忘了她来的目的,他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守时!”
“皇上召见,草民怎敢晚来。”
“这茶还好喝么?朕还没来得及喝上一杯呢,就被你给抢先了。”皇上瞥了眼宁洛歌手里的茶水,冷哼了一声。意味明显。
宁洛歌一眼便看出来皇上是什么意思了,想着自己一会还得气他,索性现在顺着点吧,于是极其懂事儿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上去。
“朕可不是想喝你沏的茶,朕只是渴了。”说完特意咕咚咕咚便牛饮尽了,喝完了吧嗒吧嗒嘴,嘀咕了一声,“味儿还不错。”
宁洛歌听见了嘴角微微翘起,却在抬起头的时候又收huiqu了。
皇上见她也收敛了神色,正色道,“三日之期已到,你可想明白了?”
宁洛歌略微点了下头。
“那你说说吧。怎么想的啊?”皇上说完,神色忽然变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白。
宁洛歌担忧地看着他,见他还等着自己回话,估计是自己多心了,于是就张嘴,“回皇上,草民……”
“噗!”话未说完,对面坐着的皇上直直地喷出一口鲜血,嘴唇紫青,脸色却白得像鬼。
“宁…宁洛歌!你竟然敢弑君!!来…来人啊!”话说到后面,皇上的气息已经明显不稳了,他伏在案上,大口地喘息。
宁洛歌想要上前替他针织,却被他冷冷呵斥,“你别过来!”
“我……”宁洛歌也发现自己是百口莫辩,皇上喝了自己的一杯茶,便口吐鲜血,看这症状,应当是中毒了,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也正是在宁洛歌迟疑地当口,伺候皇上的公公小跑了进来,脸色吓得铁青。
“快宣太医!”皇上吃力地说出这句话,又吐了一口鲜血,便晕死了过去……
不到一个时辰,皇上中毒的消息便传遍了朝野,刚刚下朝的太子和谦王又匆匆地返了回来。赫连子谦在看到了跪在寝殿门口的宁洛歌时,神色微微一窒,便又若无其事地过去了。
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太子,还跑到这来慰问宁洛歌,甚至想让宁洛歌起身休息一会。
却被宁洛歌冷冷地挡了huiqu,“皇上命草民在这跪着,太子还是离我远点好,不然被当成同党那就不好了。”
话说完,便看见赫连子煜的脸色变得铁青,她也懒得理会,兀自低头看着地面出神。
她想了半天,都没想清楚,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短短一个时辰,她就变成了毒害皇帝的嫌疑犯,随时面临着掉i的危险。
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太医会在她给皇上的那杯茶里发现毒药。
碧落黄泉,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难解的毒之一。没想到,竟然在此时被发现了。
而更加说不明白的是,这毒药,宁洛歌确实有。
其实不但宁洛歌有,所有凤凰门的门人都是有的。
只不过,在场的就她一个不是么?宁洛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半晌,屋里传来赫连子谦的声音,“父皇中的毒并非无解,若是寻找到相应的药引,解药并不难。”
“王爷,那这药引…”太医声音幽幽一叹,龙舌这一味药引,据说五十年才开一次花,价值连城,十分罕见啊。
“本王定当会竭尽全力寻找。”
“本宫也会帮父皇寻找的。”赫连子煜也从里间走出来,接茬说道。
“那下官就先去煎药了。皇上的毒现在暂时还可以被克制住,但若是时间久了,恐怕就积重难返了。”太医啰嗦了几句,远远地绕过跪在殿前中央的宁洛歌,离开了。
而赫连子谦和赫连子煜的眼神则都落在了不远处正低头思考的宁洛歌身上。
恰在这时,皇上身边的顺公公走了过来,他给二人行礼,道,“皇上醒了,请二位殿下进去。”
二人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当两个人再出来的时候,看着宁洛歌的眼神明显带着忧虑。
顺公公十分有眼力见,他看了眼两位殿下,又看了眼外面跪着的人,自作主张地走了出去,在宁洛歌身边停下,躬身,语气恭敬地说,“宁公子?”
“嗯?”宁洛歌被他叫回了思绪,有些迷茫地仰头看他。
“皇上刚才下令了,让太子殿下主审此案。您要被先关进天牢。”
“太子负责此案?”宁洛歌重复道。
“是的。”顺公公点点头。
“哦,好。”宁洛歌拧着眉头应道。余光则看见赫连子谦和赫连子煜都向着她走了过来。
看见赫连子谦的那一刻,宁洛歌心里有些委屈,但鉴于还有别人在场,她不好发作,只能别过视线。
“我相信你。”先开口地倒是赫连子煜,他飞快地说完,在对上宁洛歌看过来的视线时温和地一笑,倒很是真诚。
宁洛歌面无表情地开口,“那就劳烦殿下费心了。”
说罢就没了下音儿。赫连子煜见她不搭理自己了,神色有些尴尬,见赫连子谦盯着她她却不看他,心中感觉也怪怪的。
只是随后,赫连子谦的举动便让他瞪大了眼睛。
“你……你这是做什么?”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