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慕容霜看了一眼张公公,摇了摇头“你这厮竟是和稀泥,朕的江山,朕的龙儿可否保住这九州?”
张公公脸一变“陛下?!”
慕容霜看了一眼张公公,笑起“罢了,长幼有序,自古不变,能者又如何?可惜了。”
张公公轻叹一口气,这晋朝,怕是要变天了。
苏念秋不如宣华阁看到的是母亲慕容月坐在软塌上拿着念珠祈祷着,父亲苏仙俊的脸上闪过的是一副忧心忡忡,而当事人苏玉卿则是拿着毛笔泼墨挥毫。
苏念秋脸上露出诧异,便掩下眼中的诧异,走进母亲面前,跪向父亲,细语温言“父亲,舅舅说愿与您和母亲结秦晋之好,愿您勿忧。”
慕容月停下念珠拨动,睁开眼看向苏念秋,苏仙俊负手于后站在窗前叹息“终究是要走这一步了吗?”
苏玉卿一笔完就山水,放下紫毫,扶起苏念秋低声说道“舅舅让我做驸马?”
苏念秋有些不知的看向苏玉卿,为何父母和兄长都这般凝重?
苏玉卿见苏念秋不回答,犹自笑起“看来还是自己缘来的,罢了,父亲,如是这般,玉卿便受了又如何?”
苏仙俊幽幽一叹“只好如此了。”
慕容月闭上眼继续拨动念珠,不回话,不说话,宛如一尊佛。
苏念秋皱眉,低声问道“莫不是哪里不对?”
苏仙俊抚了抚爱女的发髻,慈爱的问道“念秋,可喜欢洛阳?可喜欢邺城?”
苏念秋有股不好的预感“洛阳?父亲,我们不是在金陵好好的吗?”
苏仙俊深深叹了一口气“只怕我们要回洛阳了。”
苏念秋看向苏玉卿“哥哥,这洛阳周围便是胡服骑射之地,那里胡人遍地,岂不是危险?”
苏玉卿抚了抚苏念秋的脸颊“你留在金陵,这建康之地自然是我晋朝文采fēng_liú之地,也是富饶安宁之所,这般哥哥也放心些。”
苏念秋泪水滴滴落下“父亲,这是为何?到底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父亲,为什么去洛阳故都?”
苏玉卿温柔的为苏念秋擦掉泪水“哥哥做了驸马,自然要跟着皇族前往洛阳,父亲身为宰相本就是伴君在金陵暂住,这金陵古来便是建康,只是你住的久了而忘记都城实则是洛阳罢了。”
苏念秋低下头,心中闪过恐慌,上辈子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上辈子那个人吃人的世界,上辈子五胡乱华的事件,上辈子八王之乱的朝政,这辈子又要卷入!这辈子竟然要去洛阳,那个离胡人如此近的地方!如果去了洛阳,再按照上辈子的经历,父母因为一次错误的战队导致苏氏一门衰败,虽不至于灭族但是却一辈子一蹶不起。
苏念秋微微发抖起来,上辈子哥哥死于战乱,后来家书听说哥哥在南迁被胡人逮住,竟然被捅成马蜂窝。还记得那时候母亲激动的晕厥而中风瘫痪,父亲则吐血伤身一病不起。虽然那时候的左逸风选对了战机,保住了左氏一族却也让自己更清晰的认识到世族间的倾轧,也让自己清晰的见识到世间的残酷与炎凉。不能,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要,绝对不要。
苏念秋眨了眨眼,勇敢的看向苏玉卿“哥哥,我不是柔弱的女子,既然全家决定随舅舅回返洛阳,那念秋也去。一家人怎么能分离?分离的家人又怎么能互助?无论念秋出嫁亦或是终身不嫁,父亲、母亲、哥哥才是念秋的血脉至亲,才是念秋在这个世界上与念秋祸福与共生死相依的,这个认知是念秋与生而来的,一辈子记住并践行的。”
苏念秋扭头看向父亲苏仙俊,眼神灼灼,嘴角轻轻抿着,倔强的模样让苏仙俊难以拒绝“父亲,我苏家的儿女岂是无名之辈?我大晋朝的儿女又岂是诺诺唯唯之辈?既然天运如此,来之从之,从之运之。父亲,我苏念秋,虽年纪尚幼却也铮铮铁骨。既然清谈总在说傲骨,父亲,念秋就用自己的风骨来捍卫我苏氏家族!”
苏念秋站起来与苏仙俊直视“父亲,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舅舅立储,你在担心舅母固执己见的遵循立长不立幼,你在担心立嫡不立庶,你在担心如果立嫡长子的表哥慕容楚人为皇储,这江山根基不稳,怕是会此消彼长,内耗皇族,可是?”
苏仙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不过十四岁的女儿苏念秋,似乎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并非未成年也并非日常表现出来的懵懂痴傻,难道她一直以来都在隐藏,都在藏拙?
苏念秋对上苏仙俊的疑惑,嘴角笑了下,转眼看向苏玉卿“大哥,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自古驸马便是最尴尬的位置。驸马,官位不高,皇族亲朋一堆,人情送往间总是会有这般那般的毛躁,万一一个纰漏,总是个把柄,会惹得苏氏家族随即而败落。这犹如坐在灯塔之上,不慎便粉身碎骨,可是?”
苏玉卿两眼亮起,自家的妹子莫非真的胸中自有乾坤?
苏念秋走进慕容月,轻叹一口气,抚了抚母亲的鬓发,依偎在她身畔,环抱住母亲,手覆上母亲微凉的手,细细摩挲“娘亲,莫慌,一切有念秋,念秋自有办法。”
慕容月睁开眼,眼中带着泪光“秋儿,你又何苦?”
苏念秋摇了摇头,给母亲擦拭着泪水,笑起“娘亲,你忘记念秋梦凤而生了吗?”
慕容月轻叹一口气“这世间,哪有女子护得住家族的?”
苏念秋蹭了蹭慕容月的后背,看向父亲笑起“父亲,此次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