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着齐笙,齐齐“哧”了一声,转过头拿起饭碗接着下棋去了,齐笙摸摸鼻子,嘿嘿暗笑了一声。
☆、第六十九章战事风云
孤寡的泾皇躺在床榻上,嘴唇微微颤动着,却没有一点苏醒的痕迹,皇后莫秋言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一脸苍白呆滞,许久又听到殿门打开的声音,莫秋言依旧一动不动坐在床边,毫无所觉。
一身素衣的杨师雅冷冷清清的站在不远处,依旧如往日一样清高孤绝,面无表情。她淡淡的看着床榻上的两个人,又似乎没有看到她们,身后有宫人徐徐的进门来,端上饭菜,放在床边的几上,有宫人想要上前去扶泾皇服用汤药,却被莫秋言冷冷的伸手拒绝,宫人抬头看向杨师雅,却见杨师雅并无半点表情,只冷冷的旁观,殿内人数众多,却感觉处处透露着寒气,毫无声息。
半晌,杨师雅淡漠的转身离开宫殿,宫人们随之鱼贯而出。
残月半挂在曲延的老槐树上,一身黑袍的齐勋昂首仰望着那半边残月,如雕塑般伫立不动,一身淡淡青衣的杨行之缓缓走近,在距他大概两步的地方停住,也是不言一语的看着远方出神,许久才低低的叹了一声。
齐勋微微侧首轻轻问道:“你来啦,一切还顺利吗?”
杨行之点点头:“一切顺利。”
“行之,你说我成功了吗?”齐勋淡淡的笑着。
“成功了。”杨行之看着齐勋带着薄薄清冷之色的笑意,觉得成功两个字是那么的苦涩。
“可是为什么我总是高兴不起来,母亲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兴。”齐勋微微皱眉。
杨行之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槐树,想起了齐勋的过往,想起初到军营的他是那么的苍白孤弱,如同失去了灵魂的布偶,只是眼中却暗藏汹涌,时时警惕,对所有人拒绝,那时的少年想必很痛苦也很绝望吧?
在绝望中涌起的少年,成长是那么的迅速,边境艰苦困顿的生活一点都没有压倒他,反而使他越战越强,仅仅四年就与从小身处边境苦寒之地的自己并驾齐驱,不分上下。将士们也从最初对他的猜忌轻视变成了赞赏敬服,他无疑是成功的。只是这样的成功是他想要的吗?
杨行之想了良久,才说道:“也许是失去的更珍贵吧。”杨行之只是有感而发,只是说完的瞬间却觉得感同身受。
齐勋轻笑出声:“是啊,没想到你会有如此体会。”齐勋转过身面对杨行之:“行之,你有喜欢的人没有?”
杨行之一怔,喜欢的人?自己自幼长于军中,虽说每次回来的时候也会被母亲安排有意无意的去见几个名门淑女,可自己并没有交往的心思,与她们交谈也都是温文守礼,既不显得生疏也不太过热情,要说喜欢的人,还真是…杨行之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的面容,那个第一次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好像曾经在自己的心里掀起过波澜,虽然很短很浅,但还是有过的,当初初闻她遇难的时候,自己的内心也曾出现过短暂的疼痛,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竟然有了那样的情感,可很快就被自己忘怀,毕竟就算当时知道了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也还是不会阻止,他不认为任何情感能够凌驾于国家利益上。
杨行之短暂的出神引起了齐勋的注意,他好笑的看着杨行之:“真有?”仔细想了想,半天也想不出是谁?以他这么多年对杨行之的了解竟然都想不出是谁,这让他一时更感兴趣:“是谁?我认识吗?”
杨行之没好气的看着他:“谁都没有,我只是想你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虽然极力掩饰,可杨行之还是有一些涩然表现出来,这让齐勋更加肯定:“真是没想到。”齐勋上下打量着杨行之,像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一样:“让我猜猜是谁呢?”
“你别乱猜。”杨行之连忙阻止他。
“会不会是…”
“她已经死了。”杨行之打断他,说完之后忽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齐勋看着他,有些抱歉,半晌喃喃道:“她也死了吗?”
看着齐勋的神色,杨行之又觉得不忍,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多喜欢她,只是感觉有点特殊罢了,毕竟当初也是因为我才使得她遭受这样的灾难,我只是有些愧疚,只是愧疚。”
“你竟然喜欢五皇妹。”齐勋一下子说了出来。
杨行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言反驳,算是默认,齐勋看着他有些不解,有些感慨:“竟然会是她,真是想不到,你和她怎么会?”
“其实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没有人知道,她也不知道。”杨行之解释道
“原来如此。”齐勋点点头,有些惋惜之色:“真是造化弄人。”
杨行之不语,过了一会才问:“接下来要如何?”
齐勋一扫刚才的落寞之色,眼神烁烁:“等。”轻瞥了杨行之一眼:“等父皇驾崩。”
杨行之忽觉得有些冷。
☆、第七十章战事风云
“殿下,左怀派人来信说,边衡重军攻袭,沧源城防守已是吃力,再这么下去,恐怕,沧源难保。”许元将刚刚士兵的来意向帐中的汤枫陈诉,说完抬头看了眼案几前端坐着汤枫,他面前摊着一张地图,旁边还放着与将领们一起讨论的的种种作战计划,闻言,放下手中的事务,淡淡的道:“已经不行了吗?”
“殿下,边衡来前线已经数月了,就算他再怎么的缜密耐心,此时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