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皇兄守信,本王就不会出此下策。”
“你以为这样就能带她出宫?”林舒瑶的娇颜染了薄怒,“你置她的清誉与贞节于何地?”
“本王想不到那么多,本王只想带她走。”楚连沣桃花般的俊眸怒气丛生。
萧婠婠听明白了,楚连珏失信于楚连沣,不将自己赐给凤王。
也许,从一开始,陛下就从未想过将自己赐给凤王。
宫门处站着一人,身着明黄色龙袍,面色冷凝。
登时,所有人下跪行礼,只有嘉元皇后和凤王直着身子。
萧婠婠看见,楚连沣瞪向楚连珏的目光,冷气四溢。
楚连珏走进来,让宫人平身,看了一眼楚连沣与萧婠婠握着的手,冷冽一笑,“皇弟拉着朕的宁妃的手,是不是太过明目张胆?”
宁妃?
萧婠婠诧异,他何时封自己为宁妃了?
“君无戏言,想不到皇兄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楚连沣咬牙切齿道。
“到里面说吧。”林舒瑶挥退宫人。
四人来到大殿,所有宫人远远地避开。
萧婠婠挣脱手,静静地站在一侧。
盛怒已过,楚连沣尚算冷静,道:“皇嫂,皇兄应允本王,待黄金案了结之后,就将凌玉染赐给本王,如今黄金案早已了结,皇兄却迟迟不下诏,还册封凌玉染为宁妃。皇嫂评评理,皇兄失信于人,是否与强盗无分别?”
楚连珏讥笑,“皇弟,朕是应允过你,只要你破了黄金案,朕就把凌玉染赐给你。然而,黄金案能破,乃依仗于于皇叔一月来的追查才能破案,你有何功劳?朕如何能将凌玉染赐给你?”
“臣弟亲自盯梢四大世家半月余,若非臣弟得知杨政与林文钧秘密碰面,皇叔又怎能猜到他们有密谋?又怎能猜到四大世家已分裂?又怎能顺利地破了黄金案?”楚连沣满面怒色。
“这么说,黄金案能破,全是臣弟的功劳?”
“不敢,但臣弟并非全无功劳,皇叔功劳最大,臣弟也有功劳。”
萧婠婠终于明白,这对兄弟有意在这芝麻绿豆大的事上纠结,真让人汗颜。
楚连珏嘲讽地冷笑,“皇弟与皇叔的功劳,小巫见大巫。”
楚连沣阴沉道:“君子一言九鼎,皇兄若不守信,臣弟也无可奈何。不过臣弟不会善罢甘休,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怨不得臣弟。”
林舒瑶突然道:“陛下,让皇叔评评理吧。”
楚连珏骤然提高声音,“此事无须再议,朕已拟好诏书,晋凌玉染为宁妃。”
楚连沣面色一变,眼中似有怒火渐渐升腾,又渐渐熄灭。
须臾,他恨恨道:“臣弟告退。”
萧婠婠看着他拂袖离去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声。
他转身的刹那,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如冰如火。
————
那日凤王愤恨地离去,萧婠婠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罢休。
本以为晋封的诏书很快就会颁下,却没有,她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黄金案与自己有所牵连,更想不到楚连珏根本从未想过将自己赐给凤王。她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失信于凤王,是因为不愿丢了九五之尊的颜面,还是不愿割舍?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有册封自己的心,却还不是她接受圣宠与晋封的时机。
这日,慕雅公主哭哭啼啼地回宫,将自己关在寝殿,不许任何人进去。
公主有孕在身,不能不吃不喝,更不能任性。因此,公主的近身侍婢晓晓来到慈宁宫,求萧婠婠去劝劝公主。
嘉元皇后首肯后,萧婠婠前往春禧殿。
公主与驸马吵架,无非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公主脾气大,驸马回了两句,公主一怒之下就回皇宫。
萧婠婠了解之后,苦口婆心地劝公主。
此次,楚君婥比往常都要任性,一口咬定驸马错了,坚称自己没有错,除非驸马来赔罪,她不会回府。
苦劝无果,萧婠婠只能陪着她,想着法子让她消了这口气。
日渐西斜,她吩咐晓晓去备膳,萧婠婠惦记着楚文朗,告退回慈宁宫,她不许,要萧婠婠陪她用膳。
公主一向说一不二,萧婠婠只能留下来陪她。
不知为何,萧婠婠越来越晕,公主娇俏的脸越来越模糊……
醒来后,她才知道,公主已经带自己离开皇宫。
公主与驸马吵架,回宫,接着在用膳时弄晕自己,偷偷地带自己出宫。
公主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凤王。
“公主,奴婢不能出宫……公主要带奴婢去哪里?”马车上,萧婠婠忧心忡忡地问。
“马上就到了。”楚君婥抿唇一笑,拍拍她的手。
“公主这么做,不怕陛下怪罪下来吗?”
“君无戏言,皇兄失信于四哥,我看不惯,我要帮四哥。”
“可是,公主有孕在身,假若奴婢连累了公主,奴婢万死也不足以谢罪。”萧婠婠企图说服她,“公主让奴婢回宫吧。”
“不行。”楚君婥一口回绝。
“公主……”
“凌尚宫,你知道我为什么帮四哥吗?”
萧婠婠一愣,适才她不是刚说了吗?
楚君婥眸光真诚,“我帮四哥真正的原因是,四哥喜欢你。”
萧婠婠惊诧地呆住。
凤王喜欢自己?
楚君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