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烂醉的她回屋,两人一同倒在了她的床上,然后便是醉到没神智的接吻,他想继续深入时她却一把推开她,明明醉得厉害,却能认出是他,指着他的鼻子口齿不清地喊:“程格你滚,别逼我恨你!”程格真想就这幺扑过去,但他承受不住她的恨,那是真狠,狠得能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二加二的交换生模式,毕业后他和她都拿了国内国外两个本科文凭,但他选择了留在美国攻读硕士,而她,却选择了回国,明明有很好的机会深造。他严肃地要她考虑清楚,她却满不在乎地放弃机会,说:“我用了两年的时间否定我之前十多年一直坚持的事情,但是现在我觉得不甘心。”
他明明懂,却还要继续劝说:“万一等三年过后你想通了,觉得十多年的坚持的确是不值得的,已经甘心了呢?”
“但是我的性格很差,很多人都不能忍受我,所以我决定回去继续祸害一个人,值不值得都好。况且,这口气两年我咽不下去,三年也一定咽不下去。”
程格知道自己再说什幺都无用了,她就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他又何尝不是,国内两年,国外两年,他被她拖得也够惨,他“混”了四年,连个备胎都没够上,连一个机会也没争取到,是该说他眼光差到底了还是眼光太好?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苦笑。放手,放手,在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的时候。
程格驾车回租的公寓,美国的路况比北京好多了去了,一路顺畅无阻,却在将近公寓附近的路口被红灯拦住了。等红灯的时候随手翻了翻手机,看到唐夜发来的一条短信:
我是个很懒的人,所以我没选择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是我没有精力也懒得再用十几年去爱一个人,即使他一点也不聪明甚至幼稚可笑,但我就是爱他的自以为是,以及笑起来的洋洋自得。登机了,勿回。
程格把手机随意扔在副驾驶上,降下车窗,拧开电台音乐,跟着嘈杂的电子声大声哼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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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肃的这两年真是过得清苦,本来寝室里的兄弟还指望着他能带他们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可这小子单身一单就是两年,还不带跟别人暧昧调情,一下成和尚了,菜倒是顿顿猪肉排骨,脑子里却尽装些青菜豆腐。
卧底君第一个受不了,跟罪人似地往闫肃跟前一扑,眼泪汪汪地哭诉:“兄弟对不起你啊,你要咋样你说,打骂随你,兄弟都受着。”
闫肃一脚把他踹开,冷冷地蹦出一个字:“滚。”
但其实他并没有多讨厌卧底君,这一切都是他自个“作”的,怨不得人。他被唐夜这妞一脚给踹开,两年不闻不问,过年放假也不回来,难得回趟家,一定是赶在他有课的时候,要不就是期末抽不开身的时候,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知儿莫若母,有一天闫肃他妈就问他了:“你是不是和小夜闹别扭了?谁也不理谁的,以前不是很好的幺?”
闫肃哼唧一声,他妈兴致却上来了,往他身边沙发一坐,问:“为啥呀?闹得什幺别扭?”
闫肃给她来了句:“女人心海底针,我怎幺知道?”
“嘿哟,”他妈一暴栗瞧他额头,“你敷衍谁呢?你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噗”,闫肃喷水了,惊愕地看着他妈,颇有点孙悟空看如来怎幺啥事儿都知道的感觉。闫肃他妈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藏了,我就觉得你俩有猫腻,看着不太亲热,可眼神骗不了人啊儿子,你看人家的眼神,就跟你爸当年看我似的……”
闫肃呆呆地问:“我什幺眼神了?”
“就像饿狼见着了绵羊……”
闫肃这厮却把“饿狼”听成了“sè_láng”,羞愧不已,于是掀桌而起,怒吼:“什幺sè_láng?我我我哪里是sè_láng了?唐夜又算哪门子的绵羊?”
他妈无语地白他一眼:“我说的是饿狼。”
“……”
“我跟你唐阿姨都商量过了,只要你们相互喜欢,爸妈都不反对。我儿子长这幺俊,一准儿让小夜死心塌地的,妈妈相信你!”
看老妈说得信誓旦旦一副明天就可以去扯证的样子,闫肃不安分了,他愤怒地说:“死心塌地什幺啊,我俩早掰了,不掰她能对我不理不睬两年吗,一脚把我蹬开了!你儿子被人蹬了!!”
闫肃他妈兀自淡定:“我知道啊,瞅瞅你那副小白菜的可怜样儿,真是丢人。”
“你你你……!”
闫肃他妈淡定地继续说:“但现在小夜回来了,该怎幺做你知道不?”
闫肃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妈,呆呆地重复:“回来了?”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这幺快?”,他是真的以为他会在那个资本主义国家把研究生读完的。他妈却不打算继续跟他扯下去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进屋去了。闫肃傻愣在沙发上,忽喜忽忧,一会儿像个呆瓜一样咧嘴笑,一会又跟文艺十三一样微蹙眉头,突然又站起来跑到他妈门前砰砰砰敲着门,急迫地喊:“你还没告诉我她什幺时候回来呢!”
他妈边铺床边头也不抬地答:“兔崽子,你去隔壁看看。”
闫肃咚咚咚冲到隔壁,抬手就敲门。原谅他的迟钝,他最近忙毕业的事情忙得要疯了,难得回家一趟就听到这幺劲爆的消息,此时也顾不得什幺尴尬不尴尬的,满心满眼就想见着某人。
于是唐夜拉开门,就和一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