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去了行宫一个多月,含冰殿已经被修缮一新,还有对门的紫兰殿,失火以后马上重建,也已经弄得七七八八。孟棋楠进门就直直往床榻上奔去,根本没心思看庭院里的盛放的牡丹、汉白玉铺就的地面、描龙画风的回廊,还有两匣子各种品类的伽南香。
她绣鞋也不脱就趴上了床,枕着软绵绵的絮褥,舒服蹭蹭就睡着过去。
青碧随便问了留守的小宫女几句话,这才想起来含冰殿应该还住着个人才对:“婕妤娘娘呢?”
答道:“婕妤娘娘搬回紫兰殿去了,说是住惯了清修之地,不习惯咱们殿里太过奢华。”
“你下去吧,让他们都走远些,别吵醒了娘娘。”青碧打发走小宫女,进门伺候孟棋楠脱鞋,给她盖上丝被。做完这些青碧掩门出去,跟红绛一起准备午膳。
可是午时都过了也没人传话说卫昇要来,而孟棋楠依旧呼呼大睡,青碧她们不敢怠慢,只得留在小厨房候着。直到黄昏日落孟棋楠终于醒来,趴着睡把胸口压得有些疼,她撑着起来揉揉胸,迷迷糊糊唤人:“来人,要喝水……”
一只小手递过来瓷杯,孟棋楠眼睛也没睁开完,咕噜噜端起喝了,咂咂嘴把杯子还回去:“还要。”
哐当当茶壶盖子碰在壶身上作响,只听一道稚嫩的声音说:“皇嫂没有水了,我去叫人沏茶。”
孟棋楠猛地睁开了眼,看见宣儿正踩着凳子趴在桌上拿茶壶,瞌睡一下醒了:“小家伙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宣儿糊里糊涂:“我也不知道啊,醒来了就在这里了,他们说你住这间屋子,我就找过来了,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叫醒你。”
原来昨夜突然回京,卫昇没有明示,于是侍卫队把两辆马车都护送回禁宫,卫昇走了以后赵刚才想起还有个小皇子,本想请示孟棋楠的,谁知孟棋楠又睡觉了,他只好自己拿了主意,先把宣儿送到贤妃娘娘那里,等她醒来再做定夺。
“嘿嘿,贴心的小棉袄。”孟棋楠拉过宣儿搓玩他的脸,“来了就来了,你饿不饿呀?咱们一起用午膳。”
宣儿忍受着她的“蹂躏”:“早饿了……不过现在该用晚膳了。”
“哎呀都这么晚了?表叔公没来吗?”孟棋楠这才发现夕阳西斜,但是表叔公食言没来。她略略失望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恢复了神气,靸上鞋拉住宣儿出门,大声喊红绛布膳。
胡越部族送来的文书原定是五日后才到,可使者团脚程极快,今日卫昇刚刚在金銮殿坐下,礼部尚书就开口说他们已经入京了。于是卫昇只好把接风宴设在了当晚,又召集了几个心腹商议。一做正事时间过得飞快,等他想起要陪孟棋楠用膳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本想抓紧时间去看她一番,岂料这个节骨眼儿上使者团又进宫了。
卫昇分、身乏术,便匆匆在安盛伺候下更衣洁面,精神抖擞的去接见使臣。来者是胡越部族大汗的叔父,有些年纪了,不过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身上带着游牧民族特有的英武。
使臣单膝下跪行礼:“臣仁吉拜见晋皇陛下,祝您康寿永健,福泽绵长。”
卫昇客气地请他起来,赐他入坐。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仁吉转达了胡越大汗的问候,卫昇也适当表达了一下对大汗的关怀,之后他道:“诸位远道而来,朕备下酒宴为各位接风洗尘,还请不要客气,尽兴才好。”
美酒佳肴歌妓舞姬鱼贯而入,一派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的景象,当可谓其乐融融。
如果忽视仁吉身后一个年轻侍卫的话。
卫昇多看了那侍卫几眼,别的侍卫虽然也是站着没有动,可多数人的眼睛却被场中央的美艳舞姬吸引,再不然就是落在仁吉身上,密切关注保护。只有这个年轻的侍卫,一双鹰目逐渐扫过在场众位大臣,最后还与卫昇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侍卫匆匆低下头去,卫昇却抿着酒笑了笑。
他没记错的话,兵部折子上所说“乌获,胡越汗王三子,年十九,天生神力,勇且智。”而且正是这个乌获斩了那逃犯,把人头扔给镇边将军。
乔装而来……有意思。
卫昇勾勾唇,出言问仁吉:“仁吉使者,朕听闻贵国大汗膝下有一位王子,生得神勇无比,能举千斤之重,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仁吉答道:“晋皇陛下过奖。您说的应该是汗王的第三个儿子,乌获王子。乌获王子确实十分英武,不过力举千斤却是夸大了,举个上百斤应该没问题。”
此话一出,席间微有唏嘘之声。才百斤?随随便便一个习武之人就能做到,这样还能称作神勇,真是贻笑大方。
卫昇着重观察年轻侍卫的表情,发现他不屑的撇撇嘴角,又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是个沉得住气的,看来不怎么好对付。卫昇暗忖,这时却见仁吉站起来躬身行礼。
“晋皇陛下,汗王让臣带来一些薄礼献给尊贵的太后娘娘,祝贺太后娘娘寿辰之喜,请您笑纳。”
说罢他拍拍手,一群高大壮实的侍卫抬进来几口箱子,沉甸甸的不用想也知道装了价值不菲的财宝。卫昇颔首,轻描淡写地说:“多谢汗王美意。”
接下来仁吉又说:“除了这些,臣还有礼物献给您。”
两名美艳的胡姬踏着月琴声进来,鲜红的舞衣裸、露的腰腹,蛇一般柔软多姿的身躯,媚眼如丝火辣热情,不停向卫昇暗送秋波。
仁吉说:“素闻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