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欺身而上,狠狠吻住她,那一夜,他就像一只发狂的雄狮不知疲倦,直到她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也是那一夜的放纵,致她怀孕。
楚牧说一定是佛祖显灵,叫她一定记得上巳节时去天齐寺还愿,今天,她央慕白陪她走了一趟天齐寺,为此,他貌似不高兴了。
“歇够了,就走吧。”荣楚湘率先走了。
“小姐,等等我。”九嫦在路边折了段枯树枝刮鞋帮子上的泥巴,抬头,见荣楚湘走了,九嫦扔了枯树枝拔脚就追。
身后一骑飞奔而来,荣楚湘刚好走在里侧,溅起的泥巴飞起溅了荣楚湘一头一脸。
“哎呀。”荣楚湘眼睛里溅进了泥水,眯了眼睛。
“可是溅到眼睛里了?”
荣楚湘没说话,扇子般的眼睫毛翕动,九嫦掏了帕子就给荣楚湘擦眼睛,然后就听到前方有个戏谑的声音说:“生就一双大眼睛未必就是好事。”
荣楚湘闭着眼睛,听到那略带嘲讽的话语,微微有些脸红。
九嫦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手叉腰,说话横的很,“喂,哪来的野小子,溅了我家小姐一身泥,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身着青衫的少年骑在马背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他冲着荣楚湘抬了抬下巴,道:“需要我帮你吹吹么?”
“胡说什么呢,居然敢调戏我家小姐。”九嫦抓了一把泥去丢那青衫少年。
“九嫦休得无礼。”荣楚湘出声制止已是不及。
少年没想到九嫦真敢抓泥巴扔他,糊了一嘴泥,就连牙上都沾了泥。
青衫少年吐了一口泥巴,喊道:“臭丫头,你恶不恶心。”
九嫦手指青衫少年哈哈大笑。
那少年手背在嘴上一抹,手背上脏了一块儿,少年龇牙咧嘴直呸呸呸,嘴里除了沙土,还有一股马粪味儿。
“臭丫头,要治你我多的是办法。”少年相当郁闷。
荣楚湘持了帕子,附带的将手里来不及还给邹慕白的水囊也递了过去,道:“公子且漱漱口,我这婢女太过顽劣,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别和她一般见识。”
那少年待看清面前女子脸,怔愣在那儿。
哇,居然有女子长得比师妹还要好看,不,是师妹根本无法和这女子比好吧,少年觉得此番下山真心值。
“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眼珠。”九嫦冷瞪过去。
“看美人咯。”少年啧啧称奇,愣头愣脑问荣楚湘:“你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少年直白的言词令荣楚湘微红了脸,拧身就走。
“你还说!”九嫦又去抓泥巴准备丢他,少年哈哈一乐,笑道:“当心抓到马粪。”
九嫦下意识低头去看,少年驱马走了,途径荣楚湘身边的时候,胳臂一伸,一卷,荣楚湘被他携上马背。
“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荣楚湘又羞又急,她可是有夫之妇,叫人看见可怎生得了。
眼睁睁看着美女在泥泞里艰难行走,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别动,当心掉下去,我好心带你一程,我对你没别心思,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师傅临终将师妹托付给他,可是师妹始终不给他好脸。
荣楚湘脸又是一红。
九嫦看到少年携荣楚湘上马,九嫦什么也顾不得了,抬脚就追,脚下一滑,然后九嫦摔了一嘴狗啃泥,九嫦张嘴就哭:“小姐——”
“荒山野岭的,你为什么会……”会在泥地里走?
“我……晕车。”
听闻她说晕车,少年勒马,马速降了下来,他想晕车的人,应该也会晕马!他哪里知道荣楚湘是怀孕所致。
“九嫦一个人在后面我不放心。”
“放心,马速已经很慢了,她丢不了。”
少年自报家门:“我叫蒋去病,我师父是戚神医,今天是我第一次下蟒山,你没听说过我,你一定听说过我师父大名吧。”
荣楚湘不说话,别说蒋去病,戚神医她也没听过。
“小姐贵姓?”
“我姓荣,夫家姓邹。”荣楚湘说。
蒋去病一怔,“你今年才多大就嫁人了?”她看起来顶多也就十五六的样子,他初初下山,对姑娘和妇人发饰没什么概念,其实他只要看荣楚湘和九嫦的发饰就会发现差异。
“喂,姓蒋的,问人家年龄很不礼貌的,你确定你脑子没毛病么!”九嫦白蒋去病一眼。
“九嫦不许对蒋公子无礼。”她平日是怎么教导这丫头的,嘴头越发毒了。
蒋去病冲九嫦呵呵一笑,痞痞说:“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待发现九嫦此刻一身狼狈,蒋去病哈哈大笑。
“不许笑,你还笑!”九嫦气的跺脚,鞋面上又溅了好些泥,她现在就像个泥猴。
“九嫦!”
荣楚湘回头就看到一身泥泞的九嫦,她没忍住哧的一声咯咯笑了,九嫦很委屈:“小姐,你也和那痞子一样,讨厌啦,笑话人家。”九嫦咧嘴哭了。
“好了,好了,前面就是茶肆,待去了那里,找衣裳换上就是。”
“可是我们出门时根本不曾带换洗的衣裳好吧。”
“大不了我找我师妹的衣裳给你换,我师妹带了好几身衣裳呢,放心吧,她就在前面的茶肆等我。”蒋去病止了笑,拍胸脯保证。
青砚来的时候,九嫦正在哭。
“你怎么搞成这副德行?”青砚大张了嘴。
九嫦很没有好脸,“你转过去,你别看。”
“不看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