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早就有客人在等候,看见江珩出现,忙不迭站起身,恭敬道:“江先生。”
“刘局。”男人薄唇轻启,像是对来人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他的目光移到沙发上坐着的另一个人,眸光深邃。
薛柔依旧维持着原先的模样,强装镇定地对上江珩的视线,只是绞着的双手早就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抿了抿嘴唇,目光闪躲不定,右手边上还有一个熟悉的包装,是江珩派人送过去的“礼物”,又被她原封不动地带了过来。
“江先生,我们接到薛小姐的报案,她说她一个朋友,自从进了江家后,就失去了联系,最后一通电话,还是半个月前。”
刘局盯着江珩的眸子,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睛看出一丁半点慌乱的痕迹,只可惜江珩的双眸如同深潭般平静,一点破绽也看不出。
甚至于刘局说话的时候,江珩还在玩弄白黎的爪子,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样子。
听闻刘局的话,江珩依然面不改色,眼神专注地注视着白黎的指甲,放在掌心细赏,语气淡淡:“薛小姐的朋友?”眉眼微挑,往薛柔的方向瞥了一眼。
薛柔被江珩看得发觑,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离他的位置越发的远。
“是个叫……阿宣的佣人,听说是刚进的江家。”刘局下一旁适时地补充道。
江珩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薛小姐还真是交友广泛。”连他家里的佣人都认识。
薛柔听出他话里嘲讽的意思,面色一红,紧抿着红唇不说话。
刘局哈哈干笑了几声,面色尴尬,心底暗暗懊悔,如果不是他背后没人支持,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怎么会沦落到自己头上,特别是对象还是江家这位。
刘局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发顶,斟酌着开口:“江先生,阿宣是不是你家里的佣人。”
江珩点头:“确实。”
“那他现在……”刘局欲言又止,视线往薛柔右边的盒子瞟了一眼,试探地开口,“是遇害了还是失踪了?”
“不清楚。”
话音刚落,就看见薛柔猛地从沙发上站起,面色不虞,怒吼道:“你怎么可能不清楚,他明明就……”
“就怎样?”江珩眼角微挑,面色渐冷,“薛小姐,说话要讲究证据。”他微一勾唇,动作轻柔地抚过白黎的脑袋,不紧不慢地开口。
“好!好!”薛柔咬着牙,连日来的折磨早就将她逼得奔溃,理智全无,她猛地拿起江珩送给自己的盒子,摔到他面前,“这就是你要的证据!”
血淋淋的手臂赫然出现在三人眼前,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刘局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尖,薛柔一直信誓旦旦说自己有证据,但是要当着江珩的面对质才肯拿出来。
刘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面色讪讪地看了江珩一眼,他今天就不该出门!
一旁的江珩早就捂紧了怀里小东西的眼睛,面色不善地往管家瞟了一眼,示意对方将盒子盖上。
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别让他家胖梨看见,吓坏了怎么办。
“怎么,没话说了?”薛柔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坦坦荡荡,侧身对刘局开口,“你都看见了,这就是他杀人的证据!”
“呵。”
“你笑什么?”薛柔双眉紧锁,胸腔起伏不定,指着盒子吼道,“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人命?”江珩冷笑,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手指敲打着桌面,“不过是一只断臂而已,不至于死。”
“江珩你还是个人吗?”薛柔惊吼出声,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这个不久之前她还费尽心思想要嫁的男人。
他简直冷血到可怕。
“薛小姐,”刘局适时地开口劝解,“你冷静一点,仅凭一只手臂也不能证明是江先生做的。”
“怎么不能,人是在他家消失的,不是他做的还能有谁?!”薛柔几乎奔溃到了极点,说话毫不顾忌,声音也变得尖锐。
江珩眉峰轻蹙,空出另一只手捂住白黎的耳朵,薛柔尖叫的声音简直难听至极。他不耐地朝管家使了个眼色:“把人带上来。”
薛柔拧眉:“你什么意思?”
心底不安的情绪果然在见到真人的那一刻尽数爆发,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被管家带上来的阿宣,瞳孔睁大,手指紧紧捂着嘴巴,像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