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笑眯眯道:“什么事情,最怕的就是说穿了,对慈航静斋这种喜欢仗着所谓的大义,故弄玄虚的,你直接将事实捅穿了就是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倒是传国玉玺,的确是中原神器,却是不能叫李阀得了,李阀本就根基深厚,在关陇之地,影响深远,要是再得了传国玉玺,又能以天意的幌子吸引一批人才投靠,却是不能叫他们得逞了!”
张玉书听了,大吃一惊:“阿宣你要去夺传国玉玺?”
裴宣拈了一粒海棠果送进嘴里,依旧神态轻松,说道:“怎么是我去夺传国玉玺呢?分明是有人浑水摸鱼,暗中盗走了传国玉玺啊!”
“不行,这太危险了!”道门传来的消息里面,也有传国玉玺的下落,却是被宁道奇直接交给了净念禅院了空,如今正放在净念禅院的大殿内,不过净念禅院跟慈航静斋一样,号称是佛门两大圣地,里面真的是高手如云,便是宁道奇亲自出手,也别指望全身而退,张玉书一听,立马紧张起来。
裴宣见张玉书的神色,心中生出一些安慰之意来,解释道:“我又不是傻瓜,明目张胆地跑过去抢!那群秃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干什么要跟他们明刀明枪地对着干,自然是暗地里面弄些手段了!哎,要不是洛阳那边是李阀还有佛门的地盘,真想带上大军过去,直接用弩弓将那些秃驴s,he成刺猬啊!”
裴宣这会儿还没有明确的计划,净念禅院他并没有真的去过,但是岐晖却去过不止一次,岐晖那会儿跟佛门对掐,经常搞什么经辩之类的事情,很多时候,地点就放在净念禅院,岐晖也曾经跟裴宣说过净念禅院的事情。作为佛门的一大圣地,净念禅院里的僧人不说数量,光说质量,就能够压倒几乎所有的江湖门派,很多僧人一直隐世不出,就在禅院内坐枯禅,修炼武功,不到佛门或者是净念禅院生死存亡之际,压根不出面。岐晖当年曾经偷偷摸摸挑衅过一个隐修的僧人,差点没吃了大亏,回头就记了仇。
岐晖不是什么太要脸面的人,跟裴宣关系又很好,见裴宣武功进步飞快,对佛门也没什么好感,就经常将自己所知的一些隐秘告诉裴宣,自然将净念禅院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光有这些用处也不是很大,裴宣想要顺利将传国玉玺弄到手,还得多费些心思。
张玉书却是说道:“阿宣,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要冒险为好,就算慈航静斋将传国玉玺给了李阀,难道我将来打败了李阀,他们还能将传国玉玺依旧藏着掖着不成?就算他们起了什么心思,传国玉玺那其实就是死物,不过因为代表着皇权,才显得珍贵罢了!若是我能够坐拥天下,到时候,找人仿造一个传国玉玺,说这才是真的,谁又敢反对呢?”
裴宣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是不清楚传国玉玺的内情,才会觉得随便仿造一个,就能够取代,若真是如此,何以大隋开国这么多年,对传国玉玺依旧念念不忘呢?那传国玉玺不是什么普通的凡物,却是天外奇石,而且此物自有灵异之处,对于寻常人来说,或许跟普通玉石没什么差别,但是,对于先天高手来说,传国玉玺上所含的奇异能量,却能够对先天真气产生极大的影响,要不然,净念禅院为什么要专门建造了一个铜殿来存放此物,便是因为如此!”
说到净念禅院的铜殿,哪怕没有见过,大家也能估算出来,一座铜殿起码需要花费几十万斤的铜,而在中原,铜一直以来,都是稀缺物品,因此,往往会闹出钱荒来,毕竟,寻常人家,大概一辈子也别摸到什么金银,能用的可不就是铜钱吗?偏偏铜钱质量参差不齐,便是丝帛也被当做钱币使用,弄得物价也颇为不稳定。张玉书如今治下人口多了,也正愁着钱荒的事情,结果一下子听说净念禅院居然修建了一座铜殿,更是愤慨起来,不免冷哼一声:“就算真有神佛,吃点香火便算了,哪里真的稀罕人间富贵了,偏偏佛门大肆敛财,修什么金身铜殿,我看倒不是为了礼佛,就是在给自个敛财呢!”
裴宣却是笑吟吟道:“等你日后得了天下,正可以拨乱反正,溯本清源呢!以后佛门固然可以存在,不过,佛像什么的,跟道门一样,弄点泥胎木塑也就是了,既然做了和尚,那么,就该安安心心吃斋念佛,每日里在外面乞食便是了,要什么宝殿,要什么寺产呢!那些佛寺的产业,正可以拿来充入国库,封赏功臣呢!”
张玉书点了点头:“便宜他们了!”想要让佛门彻底消失是不可能的,宗教这种东西总是非常顽固的,何况佛门在中原已经根深蒂固,因此,只有慢慢削减佛门的影响力了!哼,没有寺产,没有信徒的供奉,佛门拿什么本钱来吸引信徒出家,培养僧众习武。没有了武力的支持,那么打压佛门也就没多少难度了。
不过张玉书却没有因为这个就顺利地转移注意力,因此还是在一边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裴宣不要北上洛阳。裴宣如今身份相貌都已经被大家所知,佛门更是知道裴宣坏了他们不少事,如今已经彻底撕破了脸,还不将裴宣视作眼中钉r_ou_中刺,若是裴宣单独出现,只怕佛门就要群起而攻之了。
裴宣却是轻笑了一声:“玉书,这点你就放心好了,我也不会傻得用自己的真面目过去的,你忘了鲁妙子的手艺了吗?”
张玉书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