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面露苦涩,低头道:“是小公主病了。”
“什么病?”宫中女眷的事,桓岫本不该过问,可那小公主最爱黏着萧秉瑞,以至于他也曾顺带着见过几面。
宦官道:“先头还活蹦乱跳地同十四殿下打秋千,完了两位小殿下一道喝了碗牛乳,当夜公主殿下就病倒了。上吐下泻,小脸蜡黄,哭得都快厥过去了。”
“这怎么会治不好?”萧秉瑞急了。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病。宫里的御医们忙活了好几晚,就是不见好。所以陛下这才恼了他们。”
宦官说着,叹了口气,劝道:“六殿下,桓大人,若无要事,还是明日再来吧,省得被陛下迁怒……”
他话还没说完,殿门从里头被人打开,挨了训的御医们一个接着一个,灰头土脸地赶紧往外走。
桓岫看得清楚,当头的御医身上一大块墨迹,显然方才那一声响是皇帝怒极砸了砚台。
“外面的是谁?”
皇帝的声音一听便知忍着极大的怒火。
萧秉瑞缩了缩脖子,有些犹豫。桓岫倒是长腿一迈,径直入了大殿。
砸了御医的砚台落在地上敲碎了一角,已经不能再呈送御前。有宦官弓着身子在赶忙擦拭地上的墨迹,收拾狼藉,见二人进殿,忙加快速度,后退着出了大殿。
皇帝就坐在桌案后,手边是成叠的奏折。批过的一叠,没批过的还有一叠。新换上的砚台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