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总该出去,让我先把衣服穿上吧。”
秦淮笑道:“好,你快些。”说完,转身出了门。
青岚望着他兴高采烈的背影,无奈地苦笑。
两人吃过早饭,整理行装准备向唐府出发。青岚那大概看了一眼,满车的奇珍异宝,大包小裹,秦淮恨不得将天下宝物都给宋氏搬了去。
“哇,做什么拉这么一车东西?”青岚惊叹道。
秦淮正色道:“哪里多了?今日是我第一次拜见岳母大人,自然要表足心意。只求她老人家不嫌弃才好。”
青岚失笑道:“什么老人家,比你大不了多少好不好?何况又不是真的……你胡乱应付下也就是了。”
青岚没有直说,却在提醒秦淮,两人不过是一对挂名夫妻,她的心思,始终还是在白逸身上的。
秦淮面不改色,微笑道:“不管怎样,她是你的母亲,讨她一刻欢心,我也求之不得。”说完,翻身上了车,马夫一扬马鞭,颠簸而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到了唐府门口。秦淮先下了车,怕下人们有散失,亲手去扶青岚。唐府早有人在门口迎接,见了秦家车马,欢喜道:“姑爷和四小姐回来了!”
婆子领着二人进了府,直奔荣禧堂而去。刚到门口,秦淮突然紧张道:“我见了你母亲要说些什么好?她有什么事儿不喜欢,你可要提点我。”
青岚翻了个白眼,安慰他道:“行了,她喜不喜欢又怎样,你就规规矩矩的别让她看出破绽就好了。”
唐家人口多,今日依旧是在荣禧堂拜见。正中央坐的是唐老太太,左手依次是唐殴唐殷唐毅,右边是王氏梁氏宋氏。姨娘们没资格见外客,并未出来,接着就是翧大嫂子,翎哥儿媳妇,一并各房的少爷小姐了。
丫头们知道今日是大名鼎鼎的四姑爷回来,聚集在荣禧堂后边,偷偷打量,见他过来,有的就红了脸,跑到一边去了。
进了屋,秦淮还有些紧张,他先是规规矩矩地拜见了唐老太太和唐家几位长辈,尤其对宋氏献足了殷勤。梁氏见他这样恭敬,可见是被青岚收拾得服服贴贴了,伸手拧了一把青瑶,“你瞧瞧你四妹妹!”
青瑶和青岚已经被比了二十多年了,青瑶看着她,不禁眼圈一红,顶嘴道:“瞧什么?这是皇上赐的婚,有本事,你也叫皇上赐一个。”
“你……”梁氏气得一窒,愤然道:“没出息的东西,我瞧你一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青瑶赌气道:“不嫁就不嫁,看看到时候丢的是谁的脸!”一面又想,若是青岚死了该多好,再没有人拿自己同她比了。
宋氏对秦淮本来没什么好感,因最初青柔和他说过亲,自己就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后来他又莫名其妙成了乱臣叛党,听说一直在西边打仗,打了好几年,打输了才归顺了朝廷。
这样的人,朝廷肯定是又惧又厌,说什么裂土封王,不过是先安抚着,过两年再寻个由头,把他办了就是了。
想到这里,宋氏愈发不喜他,因而态度一直是冷冰冰的。
秦淮见宋氏冷眼看着自己,那神态竟似要把他吃了,不觉吓得汗毛倒竖,笑眯眯地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宋氏用鼻子“嗯”了一声,并未正眼瞧他。就连唐毅都有些尴尬,他碰了碰宋氏的胳膊肘,低声道:“姑爷跟你说话呢。”
宋氏只当没听见,虽然碰了个钉子,秦淮却大有不屈不挠的本事,又吩咐下人搬来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锦盒,恭敬道:“初次登门,不知岳母喜欢些什么,略备薄礼,请诸位长辈笑纳。”
说完,下人们将礼盒一一打开,霎时间,满堂女眷眼睛尽皆直了。
这哪里是——薄礼?
老太太那边有千年的人参,最小的须子也有指头大。并毛皮,鹿茸等山珍奇宝,唐毅等有书画轴卷,玉器古玩,文房摆设,宋氏等有金银器皿,各色衣裳首饰,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黄金白银无一不全,众人心想,这姑爷是将秦家搬过来了?
秦淮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氏的脸色,宋氏也有些吃惊,面色变了变,秦淮的心跟着一颤,“怎么?可是还少什么么?”
青岚扯了下他的袖子,低声道:“不少了,这也太多了。”
秦淮舒了口气,也小声道:“不少就好。我想了一天,实在不知该送她些什么。”
一堆繁琐礼节之后,众人又寒暄了一阵,老太太吩咐下头备饭。平常人家的姑爷回门都要杀鸡宰羊的,何况是国公府?自然是山珍海味,各色菜肴筹备了一大桌子。
饭依旧摆在四间并通的花厅里,老太太居中,各房依次坐好。宋氏见秦淮对青岚照顾有加,又唯命是从,态度终于略略缓和了些。
而至于唐殴等人,想到能与王爷攀上亲,无不是竭力攀谈,秦淮何其聪明,将唐公府上下都哄了个喜笑颜开,一直呆到日暮时分,才驱车回来。
☆、衣带诏
折腾了一天,青岚感觉又累又乏,靠在车上休息。而秦淮则饶有兴味,笑眯眯地道:“怎么样?今天我表现的好不好?”
青岚抽抽嘴角,一个冒牌姑爷,有什么好不好的?可这会儿也不好直接打他的脸,只是道:“当然好了,我瞧他们见了你比见了我都乐。”
秦淮哈哈大笑,道:“这个自然,我本来就比你招人喜欢。说明唐公府的人都很聪明,懂得明辨是非。”
青岚又抽了抽嘴角,心中想,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