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道:“坊间小人多事,随便捡着什么都会嚼半天舌根。西元这个人,随性不拘小节,通达又明事理,不为这世间的俗念束缚,你若与她多相处些时日,必然会喜欢她。”
叶卿抽抽嘴角,道:“我只关心她待你好不好。”资源整理:未知数
白素贞笑道:“很好。”她这一笑,万般柔情,缠绵缱绻,小儿女情态表露无遗。
换做别人,再想说什么都会被这一笑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叶卿不是别人,他就像他的本体,想好要说的话,再怎么样,他都会一一道说。“许大夫这么好,难怪吴家七郎与九娘都为他心折不已。昨日我见他们举止亲密,有说有笑,关系非比寻常。”
话音刚落,就见挎着竹篮、身姿袅袅的吴九娘走入保安堂。她一扫医馆内情景,美目落在白素贞与叶卿身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眼见许西元同她招手,她冲她点头示意,先向白素贞问好,又故作吃惊地看着叶卿,皱眉道:“叶卿,你还真找上门呀,都说许大夫与许夫人伉俪情深,你这又是何苦呢。”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看向叶卿的眼光,多了些旁的意味。本就觉得这位好看的官人对白素贞过于热情,现在看来倒是蓄谋已久,别有用心。
叶卿未料吴九娘会这般落他面子,不悦道:“吴九娘,休要胡说。只许你来,不许我来么?再说,我与小……白,是旧识。”
吴九娘娇笑道:“怎么不许,这保安堂又不是我的地盘,你想来就来。一会儿与许大夫一见如故,百般殷勤,一会儿与许夫人旧识,只要你叶卿大官人想,没有人不是你的故人,我懂得。”言罢,再不理他,盈盈走向正大光明偷看偷听,眯着眼笑的许西元。
叶卿尴尬,急急低声向白素贞解释。
走到许西元跟前,看到许西元脖子上的吻痕,吴九娘不禁笑弯了眉眼。她总算给宅子里的太湖石假山找到了债主。昨夜东璜不知为何大发雷霆,她一发火,假山就遭了殃,全都碎成粉末,如今院里空空荡荡的。不曾想,原来东璜夜里去听了墙角,听墙角不算还听得一肚皮火气。怎么想,吴九娘都觉得乐不可支。
“何事这般高兴?”眼看着吴九娘进门不过几分钟,就找到好几件笑得不能自已的事情,许西元不禁想,有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吴九娘瞟了一眼她的脖子,玩味一笑,许西元摸了摸,也是一笑。早上她就瞧见这印子了,白素贞还想施个小法术替她遮掩,她说不必,留着很好。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瞧瞧,省得老是惦记不该惦记的。
说的就是叶卿。她不知叶卿与白素贞旧事,但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叶卿的表现太过刻意,昨儿她心里就敲响了警钟。无论是美少年一般的许仙皮囊,还是个人魅力,许西元自知没到人见人爱的程度。正正好,这印子派上了用场。
“你家娘子看着温温柔柔的,不曾想下口也不轻呀。”
许西元笑笑不接口。白素贞腼腆,耳朵尖,要给她听见她将闺房之事说与人听,还不知会怎样。
吴九娘斜睨她一眼,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叶卿意在你家娘子,你恼火么?”
许西元点点头,“心机竹。多谢你。”
吴九娘道:“想当初我也说我看中你家娘子呢,怎的不见你恼火?”
“今非昔比。”
“看你老实,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吴九娘从竹篮里取出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汤来。“聚魂汤,千金难求。”
“九娘。”白素贞听到聚魂汤三字,便让叶卿稍坐,自己走了过来,“可是用了许多珍贵药材,修行者用来稳固魂魄的聚魂汤。”
“正是此物。”吴九娘道:“东璜还着我告诉你,别一时贪欢,后患无穷,身魂分离多了会影响魂魄。”她微微笑着,用最轻巧的语气说道。东璜的原话可比这要严厉多了。
白素贞和许西元略显尴尬,许西元问道:“你,你看出来了?她也看出来了?有那么明显?”
吴九娘道:“我头一回见你还不曾发现,后来才晓得,想来是二位感情笃深的缘故。”
许西元让白素贞坐在椅子上,认真解释道:“这事不怪娘子,是我一直纠结于自己是谁,既然你看出了我身魂分离的状况,必然晓得,这魂是魂,身是身。我占此身占得猝不及防,难免困扰。”
“你是说,你是忽然占了许仙的躯壳,而不是许夫人所为?”吴九娘打探过,保安堂的许大夫在端午得了重病,绵延数天,有人说病后许大夫似是想开了,开始结交友人,定期休诊。算算得病的日子,刚好是东璜让他们到苏州落户的那段时日。
获得白素贞首肯,许西元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始末。吴九娘告诉她们,东璜提过,要将许西元的魂魄引入许仙的躯壳,需要一个极厉害的法术,非等闲者可以为之。
因此,许西元的出现并非偶然。如此大费周章的作为,目的又是什么?是一时兴起、手误,还是背后藏着一盘很大的棋?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东璜交待吴九娘送聚魂汤后,就离开此地,意欲四方打听消息。临行时,不忘提醒七郎、九娘,不必蓄意破坏夫妻感情,许西元若有难时,稍加援手。吴昀长长舒了一口气,东璜前脚离开,他后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