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对着他,索性把那些动过的小心思都在他面前一一摊开,“元宵节去ktv是我为了约你出来特意让林茜组的局,后来约好去面馆找你又爽约也是为了欲擒故纵,故意假装没带钱包问你借钱是想多还你一些帮你攒钱,反正你也不知道我花了多少……还有,忘在你工作室的那个u盘,是我故意放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尾音消失在顾天北后知后觉的眼眸中,那里面情绪翻涌,似乎要将她包裹,又似乎要把她淹没。
机场重逢,她假装不识,不耐烦地躲开,再见面,她一次次冷嘲热讽,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从她心上除名,至少,是被她恨着的。
所以,他更不敢轻易靠近,再次打扰。
那个u盘,给了他们再次联系的唯一理由。
他一直以为是巧合,是天意,是他们缘分未断。
却不曾想,事在人为。
他和她之间,一直都是她在努力,在主动,即使他不告而别伤害过她,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他有什么好呢?值得她这样心心念念地爱着,那样一个艳阳灿烂的小姑娘,飞扬肆意,却偏偏在他这里委曲求全。
爱从来不是生活的全部,然而这些年来,他却在她的爱里找到坚持的勇气与动力。因为世界上有那么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全心全意对过自己,才让他即使在最困顿不堪时都没有自我放逐。
顾天北的笑容如四月春风,偏偏在视线转过来对上她时有带上一丝丝暧昧的坏。
他指尖把玩着她耳边卷发,声音沙沙的:“原来你骗我了这么多,年画,你该受到惩罚。”
“惩罚,”年画漫不经心地耸肩,“什么惩罚?”
他不语,甚至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只是忽而轻咬下唇,恶劣地用膝盖顶开她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很快,年画在他温柔的惩罚中,面红耳赤,神色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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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十点,方锐联系的车辆准时到达酒店楼下,带一行人出发去机场。
年画直到凌晨才筋疲力尽睡去,此刻坐在车上,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在飘荡。
太困了,以至于完全忘记关注外界的人和事,更将避嫌、保持距离这档子事抛到九霄云外。
迷蒙着双眼任顾天北帮她将行李拿上车,又将她靠在车窗上晃来晃去的脑袋轻轻掰过来,放在自己肩上,用手掌搂着她头侧。
一行人心照不宣,极有眼力劲地离两人远远坐着,将他们隔离成一个包围圈。
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进了机场亦是如此,在休息室中,用人墙将两人包围住,只拿余光去瞄睡个不停的年画和悉心照料的顾天北,想八卦,又压抑住,彼此交换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没想到,北哥谈起恋爱来,这么苏宠。
大超看着这一幕也安静了,再也没了昨天激动的心情,用手机磕着太阳穴,闷闷不乐地在脑海中一遍遍过着昨天方锐训他的那些话。
反思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沉迷于游戏,不思进取了……半个小时后,年画打起精神,和顾天北分开,坐提前二十分钟出发的、直飞江城的飞机,回去参加论文答辩,以及毕业典礼。
顾天北则飞回a市,参加下午四点钟的品牌活动。
两个人再次匆匆分开,投入到各自的生活工作中去,只是,一切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那种熨贴温暖的安心感,让年画感受到从所未有的平静快乐,那天上月和心上人,都已悠然地落到她心头。
☆、第49章天造地设一样的难得(一)
年画回学校一周,这期间,顾天北前三天在a市活动,三天后直飞巴黎拍摄代言品牌新一季广告。
年画在拨穗仪式结束后参加了班级同学聚会,从饭店出来又去ktv续场,她在一声高过一声的狼哭鬼嚎中给顾天北发了一长排的毕业照。
顾天北靠在化妆间椅背上静静看完,抬头看到自己唇边清浅的笑意,他垂眸,回复:怎么不唱歌?
“不想唱,”那边很快回复:“怕他们惊为天籁,太崇拜我。”
一个一个端庄的汉字拼在一起凑成一个跳脱的小女孩,顾天北将手机在鼻端上轻轻磕着,忍不住低笑。
手心一震,她又发来一段文字:方便戴耳机吗?再为你唱次歌,重温旧梦。
重温旧梦……顾天北想起那个穿着红草莓毛衣在ktv明明灭灭光线中慵懒冲着他笑的女孩。
小精灵似的。
他问大超要了耳机,插上,主动发去语音通话邀请,待接通后,听到年画朗朗的声音,在声明:“天空一声巨响,年画闪亮登场,各位听众请安静。”
顾天北眉头一跳,唇角笑意消不散,这都什么说词?
那边闹哄哄的声音消了大半,有随之而起的笑声,隐约听到一个男生起哄,“画姐,喊麦吗?”
前奏声响起,年画不理他,清了清嗓子,跟上节奏——
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
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
哦天晓得,既然说,
你快乐于是我快乐
……
懒懒的声音,有微微的沙,透着点漫不经心的小性感。长大了的小姑娘歌声更动听,除去点以往
的稚嫩,让他一闭眼就能想象到她悠悠然瞥过来的一个眼神。
娇俏勾人。
顾天北凝神听着,思绪在过去与现实中重叠,连大超叫他都没有听见。
直到一首歌唱完,大超第三次低声唤他,他才回神侧望,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