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女孩子必须要时刻注重在男生面前的形象,就算出门买个菜也得化个妆,万一哪天遇到白马王子,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蓬头垢面的形象。”
大超噗一声笑了,“做女生真累。行了,”他将兜里手机掏出来,“我也不打扰你了,去叫北哥吃饭了。”
年画头皮一紧,脑子转的飞快,“他好像不在房间,我大概十几分钟前看见他下楼了。”
“下楼?去哪了?”大超诧异着,翻出通讯录中顾天北的手机号,笑着看她:“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年画心里提着一口气,面孔几乎纠结地扭曲成包子褶,然而,为时已晚,在她想要制止的那一刻,大超已经敏捷地按了呼叫键。
很快,从房内,她身后的桌上,传出悠扬的小提琴曲。
大超满脸的不可置信,目光越过年画,狐疑地看向房内。
“哦,差点忘了,”年画挠挠头,太用力头皮被抠地生疼,她面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小顾哥哥说忘带充电器,将手机放在我房里充电了。不然你回去等会吧,我估计他也该回来了。”
“人生地不熟的,去哪了呢?”大超一个人嘀嘀咕咕走了,年画关上门,倚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
被蒙在被子里的某人坐起来,拥着被子看她,头上被闷出一曾细细密密的汗,眼睛也像水洗过一般,亮晶晶的。
他对年画招了招手,“过来。”
年画拎着水晶凉粉走到窗床,瞪着眼睛和他算账:“大超就在门口呢你还……差点被他看到。”
他眸色一沉,“我还怎么?”
年画将凉粉放在床头柜上,双腿蹦到床上,用手压住他的胸,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这样。”
顾天北睫毛颤了颤,伸手去拉她,她灵敏一闪,跳到床下吃凉粉去了。
二十分钟后,年画打开门,探头探脑地向外望着,看四下无人,对身后的人摆摆手。
顾天北从她身后绕出来,捏着手机,信步走出去,刷卡打开隔壁自己的房门。
年画早已经缩着脑袋回去。
顾天北进屋,手握上把手,正要关门,斜对面大超伸着懒腰出来了,“北哥,你终于回来了,去哪了?”
眼看他人要过来,顾天北低头揉一揉眉心,“我有些累,休息半小时再去吃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好嘞!”大超答应着,看他伸手将门关上,眼睛无意间扫过,看到他脚上的拖鞋,微怔了怔。
北哥穿拖鞋出去的?
这边,年画若无其事地探头出来,撞上大超的视线,嘿嘿一笑。
大超盯着她的脸,也笑了:“你也太注意形象了吧,在房间休息还化妆?”
年画:“……”
手机游戏终于载入成功,大超加入战队,笑眯眯地夸了一句:“你涂正红色的口红挺漂亮的。”
年画:“……”
什么正红色的口红?明明是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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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七点,大巴车从酒店准时出发,后面跟着一辆货车。
年画补够了觉,精神头十足,又是第一次跟着出来参加这种慈善活动,整颗心都躁动地坐不住,看什么都新奇。
从小到大,她参加过的最亲力亲为的献爱心活动就是去敬老院了,陪院子里晒暖的老人家们聊聊天,唱唱歌,一下午就过去了。
听说今天要亲自分发礼物,还要给孩子们讲课?她偷偷观察着顾天北的侧脸,在脑海中临摹着他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温润、清冷,长身玉立,他身材颀长,闲闲地往那一站,就像是一幅画。
年画想起录制真人秀时,他对着镜头说她是画一样好看的小姑娘,没忍住翘起唇角笑起来。
山路蜿蜒陡峭,说十八弯一点都不夸张,幸亏方锐有先见之明,找了个开了几十年山路的老司机,才不至于使这一路过于惊险。
趁着大家都惊叹窗外骇人的山貌路况,年画摘下镜头盖,对着睫毛轻垂,唇角微抿的顾天北,定格。
晃晃悠悠两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年画坐的腿都软了,从车上下来,伸展着胳膊四下打量眼前这个小村落。
眼前是一幅色彩对比鲜明的水墨画,由远及近,由明艳到灰败。
远处是连成叠嶂的重山绿影,一片片,一座座,像毛笔尖轻巧地在天幕下甩上的一笔,自然舒畅;再收回视线,看眼前道路房舍,只觉刚才那一口舒畅被厚重的土地重重压上,像被石头压住的塑料袋,憋着里面的一口气,狠狠地挤压到一角,稍一用力,就会破掉。
低矮摇摇的房屋,荒草丛生的小径,磕磕绊绊的小石子大石块,还有一望无际的苍凉灰败,构成她对这个村落的第一印象。
他们的车停在一条雨后泥泞的小道上,小道的中央,是一所简陋的学校。
年画拍下低矮的牌匾上那掉了一半漆的牌匾,依稀辨出学校的名称——莲沟小学。
牌匾后面就是学校的操场,四四方方的一小块,泥地,低洼里、角落处不时冒出几处青葕和杂草,正中央有一根直直的木杆子,上面挂着一面已经发黑的、破旧的国旗,或者说,只能从大致模样辨出那是国旗。
国旗后面,并排几间破瓦房,就是教室了,教室左侧,是一个修着烟囱的小房间,应该就是学校的厨房。
淳朴的校长和教师早迎了出来,一一与顾天北、方锐握手,顾天北一只手放在胸口,不时弯下腰去对他们致意,简单寒暄之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