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吼完后的怒气。
车子刚重新开稳,赵沐青心口的绞疼症发作,一下一下拉扯着,越来越剧烈。节目录制期间吃过一次药,这药的药效是六个小时,还不到四小时,居然这么快就发作了。药在g那,即使有药,赵沐青也不会当着郑昀的面吃。
但从来没有疼得如此剧烈过!赵沐青咬破了嘴唇,还是忍不住□□。
郑昀发现了赵沐青的异常,她的浑身都在发抖,但她似乎在竭力控制。
“你怎么了?”
郑昀扳过赵沐青缩在一角的身体,她的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痛苦的神色尽显。郑昀被赵沐青的模样吓得呆愣了几秒,立刻颤抖着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去医院!”几乎是费尽全身力气在吼。
“我家……有药。”赵沐青的牙齿都在发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郑昀抱着她,她颈脖之间的青筋一点点突出,身上被冷汗浸得发寒,每一寸皮肤都是冰冰凉凉的,他将她抱得更紧,只觉自己被无尽的恐惧压迫着。
赵沐青疼得意识模糊不清,她怕司机真的带她去医院,不停跟郑昀强调去她家,不去医院。
“好,好,回家吃药。”
似乎在快昏死过去的时候,赵沐青听了郑昀的低语,一如既往的温柔,没有淡漠,没有敷衍,眼神里只看得到她一个人,只对她一个人宠溺,只对她一个人柔声细语。
心疼渐渐缓和了,撕扯的痛觉越来越弱,郑昀的大手好像在握着她的手,她凭仅有的一点意识,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以抵抗那残忍的撕扯,她紧紧按住他的手,一刻也不能让他移开。
“郑昀,我……疼。”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赵沐青的脸颊上,额头上,郑昀是真的慌了,同样折磨人的情景,为什么会让他再经历一次?医院病床上那一张苍白的面容,跟赵沐青渐渐重合起来,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会以这样的方式离他而去吗?
“沐青,沐青,沐青……”
不知什么时候,她家到了,郑昀抱着她下车。
冷风吹散了赵沐青的混沌,意识到在自家门口,她挣扎着郑昀身上下来。心疼症是一阵一阵的,疼起来的时候,能将人疼晕过去,但是痛感过去了,人又能重新保持清醒的状态。
“怎么回事?”郑昀的脸色像是经历过一场殊死博弈,满是疲倦。
“谁还没个职业病。”赵沐青淡淡道,声音虚浮。
“职业病?”郑昀冷笑一声,“谁信!你tm刚刚差点死在我怀里!”
这一吼,直接将赵沐青家门口的感应灯吼亮了,赵沐青才看清郑昀猩红的双眼。
“刚刚吓到你了?”
郑昀低头不语,只是上前两步禁锢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我。”
“以后你别惹我生气,就不会疼了。”赵沐青的话似认真似玩笑,“你看,你还在乎我,干嘛要说那些话气我?”
“那你还要我怎么对待你?不是让我走阳关道,不提前尘往事,要跟我永不相见吗?”
你过阳关道,我走独木桥,前尘往事,毋须再提!从今你我,永不相见!
脑中这句决绝的话一跃而出,想起那个冰天雪地的季节,想起那满天纷飞的大雪,想起自己在雪地里绝望地等了两天。
心口的疼又肆虐起来,赵沐青微微屈下了身子。
“又疼了?门密码是多少?进去吃药。”
赵沐青摇了摇头,“我没事。”
门打开,赵沐青却没有让郑昀进去的意思:“今天谢谢你,但是请你帮我保密,还有你的司机。”
郑昀还拽住赵沐青胳膊的手就这么颓然地放下来,脸上的神情无比的挫败,嘲弄般地笑了声:“我连你为什么这样都不知道,我跟谁说去?”
赵沐青抿了抿唇,看着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今年上半年拍了部戏动作片,吊威亚从一个废旧的工厂二楼摔下,这儿……”赵沐青指了指左边肋骨的位置,“当时扎进一根钢筋,就在第二根肋骨和第三个肋骨之间,扎了一个洞,做了一天的手术。”
听到赵沐青轻描淡写地说扎了一个洞,郑昀的心里也像是被人凿开一个洞,深不见底。
“因为这次受伤?”
赵沐青点点头。
“拍戏行程紧,伤口愈合的不好,最近伤口又裂开了,感觉肉从骨头里一点一点钻出来,又疼又痒,刚刚就是伤口疼。”
“那你为什么一直捂着胸口?”
“大概是血肉相连,连带着整个身体这一侧都疼。你可以问郑晗,我住院的时候,他来看我了。”
赵沐青受伤的事,当时也有媒体报道,但只是用“重伤”来概括,没有挖掘出真正的伤情。郑昀那时还没回国,倒是听郑晗提起过,差点就没命。
“我看看伤口。”
赵沐青低头看了看伤口的位置,“不方便。”
郑昀执着:“看看我就走。”
于是赵沐青将郑昀让进了屋。
赵沐青并没有完全骗郑昀,她说的都是实情,被钢筋扎的伤口至今还疼着,伤口裂开也是真的,前几天夜里,她就疼痒难耐。当时受伤很严重,医生说再深一分,恐怕命就保不住了,要命的伤,自然难以快速愈合。
但她不会告诉郑昀,她真正疼的地方在哪,他也不用知道,她为什么会疼。五年前看到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第一次有心疼的迹象,到四年前大雪苦等两天第二次犯病,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