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办不接收李简入学,毕竟经手的人都知道那封信,发去安徽的通知信是给我妹妹的!”
“我怎么就没想到?”程谷霞欣喜若狂,只要华师大这边不接收李简,他们再想法让安徽的公社重开一张介绍信,那高椿的名额就有救了!
“小霜,华师大那边能行吗?”徐阿婆问。
“要试试才知道。”陶小霜道:“妈,我们马上去一趟华师大,去找招生办的胡主任,这事只有他能做主。他家就在华师大里面。”说完她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她要准备些厚礼好打动胡主任。
“小霜!”程谷霞一时没意会,就想叫住女儿,却被徐阿婆拦了下来,“走后门不得带东西呀!”她这才恍然大悟,跺脚道:“我也是被气糊涂了!我下去给四海打电话,让他送钱来。”
徐阿婆道:“现在时间金贵,哪里能等四海,要是那个胡主任一家都睡下了,可就不好办了。”他们是上门去求人的,自然去得越早越好。“我这里还有些钱,让小霜也带上。”
孙奶奶霍清芬道:“要是不够,我们那还有。”
与此同时,在房间里,陶小霜正打开床头柜,她粗粗一看只有3百块钱左右,就都塞进了兜里。觉得不保险,她又闭眼从运宝箱里飞了5根小黄鱼。
孙齐圣常年跑长途,为防有个万一,两人在运宝箱里备着不少东西,吃的穿的就不用说了,陶小霜还在马格特药屋定制了一个急救箱,还准备了5根大黄鱼、10根小黄鱼和一把匕首、一把长刀。跑长途要穿山过省,再肉痛金基尼,这些钱也是得花的。想不到孙齐圣还没用上这些储备品,高椿倒先用上了。
陶小霜抚平沉甸甸的衣兜,跑出房间,就见徐阿婆正拉着孙奶奶在那婉谢,她道:“阿婆,奶奶,你们就别推让了,我这的钱够了。”
李简明天就会回上海,要赶在那之前把胡主任的路子走通,就指着这个晚上了,陶小霜也不多说话,和妈妈一起下了楼。
这时已经差不多9点钟,最晚的公车都已经停了,出了龙泉,陶小霜在山阴路上的煤站里找了辆塌车。
“师傅,我们有急事要去华师大,你帮个忙好伐。”陶小霜给了那塌车师傅5块钱,两人就坐上了车。
拉一趟就有5块钱进账,那塌车师傅下了大力气,把4个轮子骑得匡匡作响,一路上的稽查和联防他也主动应对了。这师傅脑子灵,已经想着要赚回程的另外5块钱。
坐在车上,陶小霜正思忖等会怎么和胡主任开口,却被妈妈拉住了双手。
“晚上风大”,程谷霞伸手摩挲着大女儿的手:“还好不冷。”说完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妹妹犯了什么邪,我都要被她气死了!”
“妈,这个事一定有问题的——高椿从69年开始插队,都5年了,从来没出过什么大问题,怎么临到头才犯了邪?”
“那个……”怕塌车师傅听到,程谷霞凑到陶小霜耳边道:“……你说,小椿是不是和李简有什么?”这才是程谷霞最怕的事,她怕小女儿已经失身于李简,所以才犯了这样的戆头。回城的事还可以再想办法,可女儿要是失了身,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这年头可不比解放前了,失了身那就是拉三,流氓阿飞都不乐意娶的!
越想程谷霞越担心,她忍着眼泪道:“是不是我没做好榜样,所以小椿才……”在这个时候,程谷霞才知道了当年徐阿婆的感受——年轻的女儿冲动犯傻,当妈妈就要操碎心。结果女儿还不一定领情。
“……不会的。”陶小霜反握住程谷霞的手。“我们要相信高椿。”这几年高椿疏远了采红,只和自己这个姐姐最亲近,姐妹俩可以说得上无话不谈——连妈妈都一起非议过的,陶小霜觉得高椿要是真的和李简恋爱了,在自己面前不会一个字不漏的。但凡事都有万一,这男女之事谁也不敢打包票。陶小霜自然也不敢肯定,只能尽量安慰妈妈。
劝了几句,发现没太大作用的陶小霜就道:“妈,你给四海叔打电话没有?”
“……已经打了。”程谷霞闷声道。
“我觉得四海叔需要立刻去一趟安徽,一是重开介绍信,二是把事情弄清楚。”
“对!”程谷霞狠狠点头,“让他把高椿押回上海来。”她还是觉得小女儿和李简有什么。
陶小霜又道:“另外,还得给大舅和大舅妈发个电报,让他们在四海叔没到前先应对着。”
“差点忘了大哥他们!”程谷霞拍了下大腿,“明早邮局一开门,我就去发电报……还有火车票,一回家我就叫你四海叔半夜去排队。”
想到还有这么多事等着办,程谷霞也就忘了忧心。在去龙泉里的路上,她急得火焦火燎的,现在也还是心焦,但至少有了个方向可以使劲了,而这全因为……
程谷霞又一次拉住陶小霜的手,“小霜,今天多亏你了!……不管胡主任那里成不成,你都是功臣、大功臣!”
“妈,说这些干嘛。”话虽这么说,陶小霜却也有些高兴,不禁翘起了嘴角。
等塌车停在华师大的门口,母女俩跳下车时,已经差不多10点钟了。陶小霜和塌车师傅说好最多等一个小时,又给了他1块的烟钱,然后才领着程谷霞进了校区。
胡主任住在一栋三层的职工楼里,时间这么晚了,即使再轻手轻脚,两人上楼时也有两户人家开门询问。
“来找亲戚的……”陶小霜都含糊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