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戈嘴角上挑:“但我至少不会输。”
既然这两人有闲情逸致在屋子里打嘴仗,我耸耸肩:“你们慢慢聊,幺妹,我们出去透口气,这屋子里闷得慌。”
直到我踏出房间,这两人紧握的手还没分开,今日天晴,无风,太阳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幺妹跟在我身后,追问:
“姐。你就这么走了,不怕二少爷和宋大哥会打起来?”
我甩甩手撩了下头发:“就算打起来又怎样?与我何干?”
幺妹八卦的拉着我预测:“姐,那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
我停下脚步摁了摁她的脑瓜:“傻不傻啊你,他们两人,一个脚残,背后还有个刚被肉填满的窟窿眼,另一个呢,高烧一场全身无力,你觉得他们俩打的起来吗?就算打起来也没关系,死不了就无伤大雅。”
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幺妹始终是担心他们会打起来,所以早早就回去了,我一个人在度假村里转悠老半天,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才觉得有些冷,开始往回走。
走到转角的时候,一辆奔驰车迎面而来,开着车窗,我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人...
好像方洁!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加速了许多,等那车从我身旁驶过。我都想小跑起来,但我的双脚就像灌了铅似的,而已经驶过去的车辆,又倒退了回来停在我身旁。
那一刻,我的小心脏就想要炸裂一般。
副驾驶有人探头出来问:
“美女,你好,请问一下养老院往哪边走?”
我哆嗦的指了指那条路,坐在后座的人突然开了车门走了下来,我低着头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抹点泥,那女人穿着红色靴子停在我面前:
“你好,我们在这儿绕了好几圈了,你能告诉我们直走后往哪条路转吗?”
声音很动听,不想方洁那公鸭嗓。
我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一双真诚的眸子。
这女人的侧脸乍一看和方洁有几分相似,但是正面对我的时候,我长舒一口气,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她很漂亮,五官端正立体,最重要的是,她的笑容带着善意,让人不由得卸下防备。
我转过身指着那条路说:
“直走右转,再走转,过了忘忧湖后,就能看到养老院的路牌了。”
女子眺望了一下远方,很礼貌的跟我说了声谢谢。
等她上车,车子远去后,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或许是被人追怕了,我现在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
一想到回城之后我还要面对这样的日子,我心里就慌慌的。
但我也暗暗告诉自己,不管未来的路有多艰难,不管日子有多苦,我都会坚定的走下去的。
好大一碗从心底衍生出来的心灵鸡汤被我消化后,我深呼吸一口气,不料身后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浑身都战栗了一下。
我呆呆的,连头都忘了要转过去。
夏初临来到我面前,晃了晃手:“江离,你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吗?”
我从夏初临的表情里可以看到,他也被我吓到了。我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来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冬天好冷。”
夏初临哈了哈气,伸手来握我:
“是啊,冬天很冷,但是你看,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想说,四季的交替就在眨巴眨巴间,倒是不远。
但我心底的冬天,怕是要很长很长一段时光才能过去了。
徐锦说,以前这个世界有一年四季,现在只有一个季节,不管她穿多少衣服,终究抵挡不住这股寒冷,我现在懂了,穿再保暖的衣服,都捂不热这颗被冰封的心。
夏初临捧着我的手摩挲着:“你的手好凉,很冷的话就回房间吧,别感冒了。”
我把手缩了回来,尴尬的问:
“你不是在房间里吗?怎么出来了?你...你还好吧?”
夏初临无可奈何的说:“师母医术很好,但是人很凶。她要求我按时吃药,这个时间还得控制在十五分钟前后,不许超过,刚刚师母给我打电话,说再过四十分钟我就该吃药了,我得走过去,不然得挨骂。”
原来他怕了师母。
我是知道这段路的距离的,于是催促他:“那你快点走,师母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她喜欢守时的学生。”
夏初临也没说别的,只是在转身走了两步后,又回头叫住我:
“江离,你不好奇吗?我现在状态很好。”
我傻笑着答:“那是因为师母的医术不错,你以后多注意点身体,冬天冷,别在折腾自己的身体了,不值得。”
夏初临咧着嘴笑了:“值得的,你知道吗,当我推开门看到你和宋安戈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我的血气蹭蹭往上升,我很愤怒,那一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快的接受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我等了你九年,你却半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但我后来就舒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夏初临捧着我的肩膀说:“那是因为我看到你下意识的反应,你见到我推开门,第一时间就推开了宋安戈,还有他来搂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是抗拒的,你还是在乎我的感受的,江离,不管你以后会跟谁在一起,我都会爱你,一直爱你。”
我...
面对他无处不在的告白,我只好敷衍一句很冷要回去吹空调,转身就走了。
夏初临没有追上来,而是大声喊:
“离离,祝你生日快乐,晚上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