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抽屉,第一个抽屉里是一把铁锤,拿出来轻轻放在桌上,都敲出“咚”的响声,非常重。第二个抽屉里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圆饼,但是并不能清晰地照出温顽的影像,因为上面被人用力磨花过,是磨砂质地。
温顽把圆饼也放在桌上,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以前从来没见过,圆饼侧面有一个按钮。
看来,只有按下去才能去下一步了。
温顽慢慢找到一点游戏的乐趣,一手捏住圆饼,一手将按钮按下。
圆饼中央突然打开,露出了一面——镜子?镜鬼在镜子里哈哈大笑,脑袋冲破镜面,很快钻出了一个头。温顽吓得差点转身就跑,但她突然愣住,她跑什么?这么小的镜鬼,能把她怎么样?温顽犹豫了一下,马上回头,抓住桌子上的铁锤狠狠朝着镜鬼砸了下去。
“噗!”
一个人头像西瓜一样碎裂了,镜鬼的脖子以下永远留在镜中世界。
老实说,自己敲碎自己的脑袋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哪怕明知道这是镜鬼,哪怕是缩小版,哪怕……有那么多哪怕,温顽还是闭着眼睛冷静了一分钟。是的,自己亲手把“自己”的脑袋砸碎,她用了一分钟就想通了。或许真是经历了太多变态的事,她早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了。
温顽拎着锤子走出小屋,习惯性地锁门。
下一座小屋是蓝色的,温顽走过去,在台阶上坐下,慢慢放下铁锤。
这把铁锤,真的好重啊……
明明看起来很小一把,但是拎在手上没多久,手腕就开始痛,只好将它放下。温顽本来打算接下来拿这把铁锤当成武器,可现在看来,并不实用。话说回来,她之前没想到自己可以反击,更没想到她可以亲手杀死镜鬼,这么说的话,也许游戏是指她并不需要一味地逃跑,其实她也可以反击,可以还手?
这样一来,她的优势就多了。
只是不清楚在梦里,她的飞剑能不能用?
试试不就知道了。
温顽将铁锤扔在门边,开锁进屋。
这次的房间又是餐厅,不过跟一开始的棕色小屋不同,墙上没有镜子。
餐桌仍然是一开始的长条桌,不过这次桌上摆的不是烛台,是一个花瓶,桌边一把餐椅。
温顽把房间里检查个遍,没有机关,没有暗门,没有小格子。
她把花瓶举起来,桌面上干干净净只有枯燥的纹路。
“叩叩。”她突然听见花瓶上传出响声,下意识地看过去,花瓶的瓶底,镶嵌着一面圆形的镜子,镜面里,镜鬼正在敲击着镜面,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砰!”镜鬼的力量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一下就打破了镜面,大半个身体飞快地从镜子里钻了出来,她变小了,逃出来也更加容易了,只用了一秒钟就从花瓶底的镜子里跳出来,并迅速胀大,吹气球一样胀回了等人高。
温顽立刻将花瓶朝着远处砸去,强烈受惊的情况下,她本能地只想逃出屋子。
然而当她冲到门前,还没有拧开门把手,一双雪白的手就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脖子,一股寒气吹在她耳廓,“……我抓住你了。”
温顽浑身一抖,她立刻伸手去抓缠在她脖子上的那双手,但是镜鬼的力气比她预想的更大,用脚踹姑且能甩掉,想用手掰开镜鬼的手却难了。它的双手越缠越紧,如同跗骨之蛆……
“斩灭诸秽,解除诸煞!”
一声令下,一道飞剑从温顽掌心逼出,她也不知道自己瞄准了镜鬼哪,总之是身后,瞬息后,她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震破她的耳膜,同时镜鬼也松开了手。
她迅速甩开那双手臂,转身运使飞剑,接下来就是她最熟悉的动作了,“去!”
飞剑化出三道残影,“嗖嗖嗖”将镜鬼的脑袋剁成烂泥。
“在噩梦也能起效?”温顽惊叹一声,早知道飞剑能用,那用得着这么麻烦?一个个灭绝就行了!就是镜鬼的死样有点惨,鉴于那张脸还是她自己的,温顽就更看不下去,赶紧出房间。
门重新打开,对面出现一栋黑色小屋。
温顽本能地继续走下去,打游戏不就是这样吗?一关一关,把所有关卡推平就是end。这个游戏比较与众不同的是,不显示你打到多少关,也不显示举例boss还有多远,最多就是每个关卡的颜色不一样而已。上一关是绿色,这一关是蓝色,下一关是黑色……到某个节点,循环往复。
不过,当她准备走进黑色小屋时,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倒回来,走到蓝色小屋面前,绕着小屋走了一圈。
——锤子呢?
她的铁锤呢?
温顽记得她进小屋前嫌弃它太重,扔在门边了,这里又没人定时收垃圾,谁拿走了她的锤子?她是嫌弃它重,但不代表她不要啊,凭什么拿走她的锤子?温顽运转飞剑在黑暗中胡乱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刺到,望阴指检查四周,也是一样毫无收获。她的锤子凭空消失,人间蒸发,彻底不见。
“……”温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走回蓝色小屋里,“难道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这次门没有自动关闭,她亲手将门关进,重新打开。
走出门,铁锤规规矩矩地躺在门边,仿佛刚才没看见它是她瞎了。
“还真是我打开方式不对?”温顽疑惑地抬头,却猛然发现对面的黑色小屋变成了绿色的。
温顽在原地愣怔片刻,弯腰将铁锤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