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女人,那这个男人一定是奇葩。所以男人想要纳妾,那不是女人能拦得住的,即使这个女人把爱做到扬州瘦马水平,把忍耐修炼到观音菩萨水平,把脸保持在四大美女水平。
所以,古代女人不能踢出轨男一脚让他滚,只能忍辱负重,白天假装坚强在人前笑靥如花,晚上当个空床女人蒙着被子掉眼泪。
想到这些,叶棠就身上发冷,还是那种渗透肌骨的冷。
可这些和岳见燊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会和他说这些心里话,只因他长着一张让她熟悉并喜欢的脸,还有他是个哑巴,不会把她的秘密告诉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真是容易感冒的季节啊!
☆、第十三章
“恩公,我要回去了,要不,丫鬟该找不到我了。”叶棠忍了忍,还是说道:“春寒料峭,这里背阴得很,恩公也早些回吧,莫要冻病了。”说罢,福了福就准备离开。
倏地,见岳见燊转过身走近几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抬手从身上一只绣金织银的荷包里摸出个东西来,递到她眼前。
“给我的?”叶棠从那只摊开的温润手掌上,拈起一颗玫瑰色的糖。
岳见燊点点头。
一个大男人会随身装着糖果,怎么想怎么古怪。不过叶棠还是说了声:“谢谢!”
这糖外面也没有糖纸,她也不好这么拿着,干脆把糖吃在嘴里。入口稍硬,转瞬渐融即化,伴着阵阵的玫瑰花香,吃完后一点也不觉得甜腻,更不粘牙。
“真是太好吃了。”叶棠笑眯眯点头赞道。
岳见燊里掏出一颗玫瑰糖。叶棠连忙摇头表示不用。岳见燊看了她一会儿,又,最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缓缓地解下荷包塞到叶棠手上,然后一脸舍不得的样子转身快步走了。
“喂,恩公。”叶棠在他身后叫着,啼笑皆非地看着手里的荷包,觉得心里暖暖的,之前那点烦躁与寂寥之感也已烟消云散。
岳老太太是上了年纪的,如此应酬一天,也有些疲惫了。她正坐在镜台前卸妆,就看见喝得微醺的丈夫脚步不稳地走了进来。
她忙站起身来,却被丈夫紧走两步,伸手按住:“我先去梳洗。”岳老太太忙叫小丫鬟去服侍,这才重新坐下。
待两人收拾妥当,岳老太爷喝了一口热茶,才问起内院的事来,慢慢说到了叶棠。
“我觉得叶家小姑娘小小年纪挺沉稳的,有主见,性子也好。燊哥儿今日还把自己装糖的荷包都给了她呢。”
“哦?我记得那糖他是谁也不给的。”岳老太爷大为诧异。
岳老太太点头:“可不是!燊哥小时候,我和他说要是想自己爹娘了,就吃一块糖。这么多年,那孩子的习惯一直未改。”
岳老太爷瞟了一眼妻子,大大叹了口气,颇有些为难:“叶家根基浅薄,叶父又是个绣花枕头,估计没什么嫁妆的。叶家小姐是丧妇长女,又有克夫的名头,恐怕……”
岳老太太似笑非笑:“老爷不是常说‘娶媳求淑女,勿计妆奁;嫁女择佳婿,勿慕富贵’吗?怎么今天却计较起人家的嫁妆来?咱们燊哥儿不比旁人,难得的是他对叶家小姐不排斥,我看他俩能过到一个锅里。其实老爷也是中意人家小姑娘的吧,偏还拿话来试我!”说罢,有些生气地背过身。
岳老太爷连忙作揖:“哪能呢?为夫一向惧内,既然夫人看准了,明日就请人去探探陆府的信。”
“老爷是觉得我凶悍喽?”
“哪里凶悍了?”岳老太爷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瞧,“我怎么看不出来?”
岳老太太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哈哈的大笑。
“祝家怎么办?”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我自有法子料理。”岳老太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岳老太太知道丈夫一向是谋而后动,杀伐果断。
当年被寄予厚望的大儿子突然离世,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儿媳受不了打击而早产,费尽力气生下孩子,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儿子一眼就去了。
岳见燊生下来就不会发声,哭的时候只会默默流泪,看了就叫人心痛不已。请了无数名医,甚至是宫中的太医,都说治不好。一系列的打击变故,让岳老太爷伤心欲绝,自责悔恨。否则,他也不会在仕途得意之时早早致仕回家做了田舍翁!
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透过糊了高丽纸的窗子照进了屋子里,在衣架上撑着的一件锦绣辉煌的大红嫁衣上,投下淡淡的金黄色。
连绵三、四日的细雨终于收住,天空碧蓝,小草也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嫩嫩的,绿绿的。三两枝性急的杏花,已经绽开嫩白的花瓣。空气中飘荡着草木的芳香,格外的新鲜。
叶棠推开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好像在这空气中舒展开来。
岳老太太生辰的第二天,岳府突然请了人到陆府,委婉地流露出结亲的意思。黄老太太大喜过望,欣然应允。
紧接着,县令吴大人亲自到叶府纳采求亲。举人见进士如同儿子见了爹,叶重光这个屡试不中的秀才见了进士出身的吴大人,何况还是沅洲的父母官,简直手足无措,话也不会说了。当日吴大人便带回了叶棠的八字庚帖。
待岳府拿着叶棠的八字,请官媒核对问卜,再放到先祖牌位前供了两天,毫无意外得出了天作之合之吉兆。
如此这般,叶棠和岳见燊的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