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车辆呼啸而过, 遇到红灯并不减速,反而鸣笛, 不管你是小奇瑞轿车还是玛莎拉帝法拉利, 都通通无视, 汽笛声打破了宁静,上班族们骂骂咧咧地探出脑袋追着声音的来源, 看到三辆黑色奔驰车后跟着一排军用吉普车呼啸而过, 便心有灵犀地齐声闭了嘴。
jarry坐在领头车的副驾驶上,握着手中的定位器大汗淋漓,额头青筋爆起。
定位器上面显示, 那个小红点手环就在前面的一个固定地点,如果不是沈漾就在那里……那么就是……
车队驶到了十字路口巷口拐弯处, jarry第一个跳下车, 红点显示手环就在附近, 他踢倒一旁的垃圾桶,徒手翻找起来。
垃圾很快弄脏了他的白手套,垃圾桶里有酒鬼扔的碎玻璃酒瓶,划破了他的左手手指,爱干净的他也无暇再管, 继续埋头翻找着,明明冬天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风也还算凛冽,他额头的汗依然流淌不止。
很快,一个细小的手环出现在众多垃圾里,与此同时还有卸了卡的手机,也一并躺在垃圾里。
很明显,对方把沈漾约到了这里,然后搜身,然后带走,就算现在去调监控,寻找这一带开出的车辆,再逐一寻找车牌号,找到车牌号的车主,也会发现这个车主并不知道自己的车牌为什么会出现在别的车上。
已经来不及了,jarry站起身,三下两下扒了白手套,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段话。
“廖峰这个人啊,心术不正,偏执不讲理,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唯一像我的,就是爱讲究有始有终,干一件事儿,就必须要把这一件事完完整整地解决。”
冥冥之中,jarry想起,这是他曾经听到老夫人这么说的,念及此处,这个三十多数的英俊男人迅速红了眼,然后快速跳上黑色轿车:“跟我走!”
车队向曾经给廖峰注s,he毒品的那个仓库驶去。
沈漾看了一眼桌面,面不改色坐到廖峰对面,和廖峰静静地对视。
“行了,外甥女,舅舅也不为难你,这个东西,”廖峰指了指桌上的液体和注s,he器,“你们三个,挑一个人给他全部打下去,我就放你们走。”
沈漾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廖峰y-in森森一笑:“这个啊,说来话长,简而言之,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能让你如坠地狱,能让你飘飘欲仙,你试过之后,就知道它是怎么样的一个滋味儿了。”
仓库很安静,就只有几个破旧桌椅板凳,几张地上铺的毯子,所以廖峰说的话,都一一不落地进了被绑的两人耳中。
“咳咳咳!”沈破满听了这话,气得岔了气,许发凉赶紧扶住他,给他拍背,顺气。
沈漾似乎在想什么,坐着不动。
廖峰转身离开,不知道去做什么,在这空当里,沈漾立刻看向许发凉。
她先前气定神闲毫不在意的伪装被彻底撕下,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慌乱无措,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沈漾从不做什么错事,也很少什么人或事让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许发凉跟她对视的第一秒里,心就开始被蹂躏起来。
很快,廖峰就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托盘上放着一个铁制茶壶,没有带胶把放烫,壶口冒着热气,盘里有两个水杯。
“喝茶。”
廖峰浑身邋遢落魄,姿态却非常足,扬眉示意沈漾为他倒茶。
沈漾站起身,右手五指白皙修长,她不躲避,直接用手攥上了滚烫的铁制壶把,手指与铁把刚一接触,一阵几乎不能抵抗的剧痛就席卷了沈漾胸口,她咬着牙控制自己没有叫出声,倒满一杯茶水以后,便再也拿不住,茶壶砰地一声落在桌面上。
五指,跟壶把接触的部位已经变得触目惊心,常人被烫一下都要尖叫着条件反s,he离开,可想而知沈漾此时是费了多大的劲。
许发凉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将廖峰千刀万剐,只是她被绑着双手,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沈破满闭上眼。
“厉害,外甥女,怪不怪舅舅把他们二位接过来?”
沈漾好一阵没有吭声,过了近十分钟才缓过来:“不怪,我既然知道舅舅在,就应该时时刻刻保护着爷爷和她,这是我的错,没有看护好他们,让他们跟着我犯险,舅舅这是给我提了个醒儿。”
在这种情况下,沈漾的头脑依旧清晰,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而是选择了不动声色地拖延时间。
这一片地已经接近郊区边缘,jarry如果从发现她扔手机的地方赶过来,不堵车的话,那么这一会儿也快要到了。
沈漾手指上的剧痛让她生理性地涌出眼泪,她尽可能继续拖延:
“妈妈给我留下的遗嘱里,”,听到这一句,先前吊儿郎当坐着的廖峰猝然睁眼,双目非常有神。
“她说,如果舅舅出来了,叫我放下恩怨,好好照顾舅舅。”
听到这一句,廖峰神色莫名变换几下,像隔着久远年代,自己姐姐的这句话又把他深刻触动,但是很快,狰狞的恨意又爬上了他的脸颊:“我不用她管!”
廖峰曾经也是一个叛逆少年,每当他姐姐严厉地让他做什么的时候,他偏不。
“还有,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舅舅的?”
想起jarry给他注s,he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