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榆县,周府。
府内靠边沿的一个院子里,一对主仆正在问话。
“还没找到更好的大夫吗?”
姚宁晖一脸y-in沉的问,这都三个月了。
“少爷,李大夫那儿,夫人、夫人有吩咐过不许换别的大夫。而且,李大夫已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一个了。”
付豪面对少爷的质问,一脸为难,夫人可是说了不准继续找大夫的。
更何况,李大夫已经是附近好几个县里,能请来的最好的妇科大夫。
比他更好的不是没有,只是都已经被其他家族请去家中坐镇。他们根本没足够的实力撬回来,也不敢得罪那些家族。
还有一些所谓的隐世名医,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连影子都找不着。
“别跟我说李坡那个废物。他为我娘都治了多久了?三年时间过去,我娘还没有怀上。问他缘由,还敢言辞闪烁,支支吾吾的糊弄我!根本就是个名不副实的庸医,回去就让他给我滚出去。”
姚宁晖闻言,愤怒的把桌上的茶杯往地上摔。
李坡花了他这么多财力物力,要不是他娘阻止,早在一年前就让他滚蛋!
“付掌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月内继续给我找!若是找不到,你这百草堂掌柜的位置就让给别人吧。张大贵!眼都瞎了吗?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收拾地上的东西。”
看着不得力的两个手下,姚宁晖感觉有些身心都老了好几岁。
三年前,娘带他改嫁周府。
虽说继父对他们母子很好,但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往后几年,人还是那个人,心还是一样的心吗。
继父快要到不惑之年,膝下却没有一个亲生的孩子。
这让姚宁晖很是焦虑,娘总是说继父并不介意身后的事,有无儿女都一样。
但谁知道这话是真还是假?!
继父好歹是皇室的宗亲,虽然他这一支已经没落得只剩下他一人,但也是当朝太/祖已出五服的叔伯玄庶孙。
他不认为,继父真的会让他们这一支宗亲,直接断于他手上。
娘怎么就不明白,继父与她有了两人血脉的孩子,感情才会更加稳固。
“少爷,我、我有事想禀报。”
张大贵刚才在少爷怒骂付掌柜的时候,一不小心走神了,还为此被少爷责骂。
现在,他提心吊胆的打算把刚才想的事禀报给少爷,希望能挽回刚才的失误。
“少爷?少爷!”
张大贵见没有回应,继续大声的叫唤几声。
少爷在想什么呢?怎么坐那儿愣愣的,眉头紧锁的样子。
“有话快说,别支支吾吾的跟李坡那庸医一样!”
姚宁晖不耐烦的推开头越靠越近的张大贵,怎他身边的都是这种说话都说不清的人。
真是让人生气!
张大贵看少爷有些厌烦了,连忙后退一步,打算一五一十的将他所知道的说出来。
“就是前些天,听我娘说过,她姨妈的女儿的小姑的嫂子的……”
“停!给我住口!”
姚宁晖打断张大贵的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说重点!是你的什么人,少爷我并不想听。”
要不是看张大贵憨是憨了点,但对他十分忠诚细心,姚宁晖真是想把他给赶回老家去。
“是,少爷。我娘说,凤岗县有一位十分灵验的‘送子娘娘’,不需要什么手段,只要观看一眼,就能知道那妇人于哪些时辰内,夫妻俩、同房,可以怀上身孕。又或是直接告知,为何一直不能怀上。我娘知道的那人,就是求娘娘指点迷津了几回,才成功怀上孩子。”
张大贵越说越发怵,他知道少爷很是鄙夷不屑这些骗人信奉鬼神的迷信手段。
“张大贵,你皮痒了是吧?你不是不知道,少爷我根本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吗。说!不给我说清楚,你后半年月钱没了。”
姚宁晖最是讨厌这些糊弄人的下作戏法,若不是相信张大贵不会明知而故犯,特意说这些东西来讥笑他找了庸医。
喝口茶顺顺心中的那口郁气,他刚刚听了,差点就要暴起打人。
“少爷,这位‘送子娘娘’并不是以往那些骗子用来骗人而编造出来的。我打听过了……”
张大贵唠唠叨叨的将知道的都说出来,着重指出‘娘娘’并不现身显灵,而是交由凤岗县县尉的夫人和大儿这两位‘娘娘’指定的庙祝来解签。
钱银也是求助者成功怀孕后,再随心意给些谢礼就可以,谢礼过于贵重的郑家也会直接退回去。
“少爷,我就是觉得,那两位庙祝既然是县尉的夫人和儿子了,也不至于公然出来行骗吧。我还听说,他的大儿为了侍奉娘娘,都跟信众宣告会一辈子侍奉‘娘娘’,只做祂的庙祝呢。”
将想法都告诉少爷,张大贵觉得少爷会理解他为什么说这事给他听的。
“这事有点儿意思。行了,你后半年月钱给保住了。”
姚宁晖挑眉,越听越觉得这事,跟以往那些骗子的手法不太一样。
感觉还挺有意思的,那县尉的大儿竟然甘愿终身无后,都要侍奉他们的神灵。
而那神灵却是一位专职“送子”的?!
“张大贵,你去找人查查这‘送子娘娘’的更多底细。一个月后,我要知道这凤岗县县尉一家更多的情况。最重要的是,又有多少户人家因为他家而成功产下孩子。”
不知为何,明明是十分厌恶此等神鬼物事的姚宁晖,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