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迷住了皇上,才让皇上心软留下宁王的。”
逸城长公主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明心诲,那目光中的深意证实了明心诲内心的猜测。红纱中若隐若现的容颜,静静地望着他,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微喘了口气,艰涩地吐道:“这女子……是否叫丹儿?”
迫切的目光里透着一丝胆怯,似乎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逸城长公主无奈对他说:“心诲,我早与你说过,太过巧合之事,多半有诈。现在你可看清了,她在七年前就已被宁王收为义女,却在你即将离京时在醉红楼里让你瞧见。你离开了京城,她马上就变成了郡主……你着了她的道啊!”
那一字一句都似雷鸣响在耳际,让明心诲双目发黑。这些日子的挣扎与愧疚,恐惧与担忧,到头来仅仅只是一个笑话。他成了她的跳板,成了她迈向富贵的踏脚石。连日来的疲倦终于在神经放松的那一刻涌上了心头,他眼前一片晕眩,在逸城长公主的惊呼声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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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烂漫,盛开了满园的芳香。流丹独坐在荷塘边上,望着水中尚未□□的荷花出神。纤白的素手里,饵料不间断地自指缝间流下,吸引水中的锦鲤争相夺食,将水面掀起层层涟漪。
和暖的春风拂过她光洁的肌肤,撩动起垂落的一缕长发,绕着纤细的颈子轻轻拂动。一道挺拔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细细品尝着她宛如玉像般端庄娴雅的侧颜,阳光照在他高高束起的玉冠上,愈发突显出一股凌然自傲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好花好景,不如绝丽佳人。想必这些鱼儿也是为丹姑娘所倾倒,才会久久不愿离去。”仁徽帝明承逸负手朗朗说道,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流丹这才惊醒过来,匆忙回首起身,躬身福礼:“丹儿见过皇上,方才一时出神,竟未能见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明承逸上前扶着她的手,笑容可掬道:“不必多礼,是朕不忍惊扰姑娘,以免打破了一番美景。”
流丹缓缓地抬起眸来,明润的乌瞳直直望着面前的九五至尊,淡然笑道:“谢皇上。”
当今圣上明承逸是太后嫡子,也是三王中最年轻的一位,不过就比明心诲年长五岁。俊朗的容颜不比宁王那般沉静锐利,也不似明心诲那般温润如玉,而是像一把方锻造好的利剑,锋芒逼人,英姿勃发。
据闻先皇在位时乃欲立长子平王为储,奈何宗亲大臣都纷纷上奏,劝先皇立嫡为上。先皇犹豫,借口嫡子年幼,两个哥哥都已成家封王,便让三个儿子一齐辅佐国政,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三王鼎力格局。十年过去,这个曾被压制的小皇子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一朝登上金銮宝座,威风满面,叱咤风云。
“不知是何事让丹姑娘想得那般出神?”明承逸扶起她,望着她娇柔的容颜柔声笑道。
流丹不露痕迹地避过了他伸来的手,充满歉意的脸上含笑说道:“父王病卧床榻,令人担忧。丹儿理当代父王行君臣之礼,竟然自己也坐在池边发愣,让皇上见笑了。”
她的笑容温婉可人,举手投足亦盛情有加,却分毫不差地,对他看似不经意间的碰触一概小心地避让。这冷淡的态度并没有让明承逸感到难堪,反而因为这若即若离的撩拨,更令他沉醉其中。
人人都说顾宰相的千金天姿国色,怎奈芳心暗许,错失了良机。好不容易等他登上了皇位,顾蒲为表忠心,甘愿献上女儿入宫,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正当他暗悔时,孰料会在兄长的府邸之内,遇到了令他眼前一亮的女子。
“宁王身体不适,不宜长途劳累,朕这个做兄弟的怎好强迫他拖着病体上路。丹姑娘不必忧虑,朕已封宁王为镇国王,不必着急去往封地,就安生在京城里住下来吧。”明承逸在流丹的引领下,缓缓步入凉亭,与她一齐入座。
清风徐徐,花香满溢,面前的佳人含笑盈盈,一双美目秋波婉转,让明承逸一时恍了神。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倾慕,直勾勾地望着那娇俏的容颜,含笑说道:“朕令派了太医入住府上,随时恭候宁王与丹姑娘的差遣,衷心希望宁王能够早日康复。”
“皇上如此恩泽,丹儿代父王谢主隆恩。”流丹妍妍起身,再次福身一礼,垂眸谢恩。她微垂的眼眸盖下纤长浓密的眼睫,宛如一把蒲扇遮住了她眼底的光,神秘得让人着迷。
从未有哪个女人让他这般心痒难耐。若非碍于名义上的叔侄之亲,明承逸几乎马上就想将她召入宫中,一享芳泽。怎奈郡主之名已昭告天下,等他回过味来时,已经追悔莫及。
正愁无法与流丹亲近,一个家仆匆匆前来,躬身上前恭敬地说道:“皇上,郡主。长公主府派人前来,请郡主前去做客。”
明承逸眼前一亮,欣然应道:“真是巧,朕也打算去见见长公主。丹姑娘,不妨你与朕一同前去,你意下如何?”
☆、非礼
流丹对逸城长公主的邀约几乎本能地想要拒绝,可皇上却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她便不好再推辞,低眸柔声细语道:“丹儿拜谢圣上隆恩。”
她幽幽起身,福身一礼,明承逸就适时上前托住了她的手臂,细弱的玉臂落入他宽大的手掌中,盈盈不堪一握。
流丹身子僵了一瞬,抬眸正与他的目光相碰,立刻垂下头来,面上飞起了红晕。她能感受到明承逸炽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