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看见吴强的茅草屋外面围了老大一堆人,有老有少。都是吴家庄的人,个个脸上带着悲愤之色,不住抹眼泪。
吴骥是吴家庄的大人物,他一到来,这些人纷纷给他让路,吴骥毫无阻碍的进到最里面,一瞧之下,不由得肠胃翻滚,差点呕出来了。
原来是一个由几根老山藤和树枝扎就的担架,上面放着一个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两条胳膊快和膀子分离了,只有不多一点儿皮肉相连。右腿根本不见了,也不知道在哪里。
这简直就是一件残忍的分尸,让人作呕。
“快,把童子带走,不要让他们看。”吴骥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大声吩咐起来。
“哦!骥儿说得对!快把小崽子们带走!”吴清不住抹眼泪,猛然间清醒过来,大是认可吴骥的说法。
大人忙拉着抱着童子离开,更有人捂着童子的眼睛。只是,童子们很是好奇,不住挣扎,无奈斗不过大人,只能不甘的离去。
吴骥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仔细一瞧,尸体的双肩上有爪痕,右腿上有齿印,难道说这是给熊咬死的?
“骥儿,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吴强给熊咬死了。哎!”吴清长叹一声,没有了下文,不停抹眼泪。
“吴强?”吴骥很是震憾,要不是吴清说,他还真是没认出来。不是吴骥眼光不好,是因为这尸体给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一张脸稀烂,哪里认得出来。
昨日背自己回家的那个青年,性子跳脱,爱说笑,很对吴骥脾味,吴骥对吴强的印象特别好。哪里想得到,今天,他就给熊活活咬死了。
吴骥的嘴巴张了老半天,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万分不愿相信,却是不得不信。
“三叔,这是怎生的事?”吴骥问询起来。
“哎!”吴清未语先叹息,简要的说起经过。
原来是,他们一大早出发去猎熊,一行人很是欢喜,满以为可以猎到一头熊。这熊,全身都是宝,熊肉可以吃,是大补之物。他们预先研究过脚印,知道这是一头巨熊,熊皮、熊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那样的话,就相当于种好几年地。
尽管他们做了万全准备,仍是没有想到,这头熊太大,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比起大牯牛也差不到哪里去,少说也有四五百斤了。
这熊不仅很大,还很狡猾,竟然跟他们兜起圈子。一开始,吴清他们聚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几个圈子下来,人就分散了。吴强一个人在一边,这头熊突然扑上去,把他活活咬死。
吴清他们听到喊叫声,忙赶过来,已是来不及了。事情到了这份上,无心再猎熊,只能扯些山藤,砍些树枝,做个简易的担架,把吴强的尸体抬回来。
“呜呜!”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扑在吴强尸身上哭得特别伤心。她是吴强的妹妹,吴小娘子,皮肤白净,颇有几分姿色,是吴家庄难得的美人儿。
吴强的父亲死得早,母亲改嫁,就余下两兄妹相依为命。如今,吴强死了,吴小娘子失去了依靠,哭得几欲晕去。
“骥儿,你说该怎生做?三叔乱了方寸,没有主张了。”吴清手足无措,不得不向吴骥讨主意了。
“三叔,这熊的窝在哪里?”吴骥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询起来。
“熊窝?离这里不远,若是不把这熊除去,一定会为害村里。这熊太大了,太狡猾了,要怎生才除得去?”吴清一脸的担忧。
吴骥担心的就是这点,若这熊窝离村子太近的话,迟早会来伤害人畜。吴骥再问了一些有关熊的事情,基本上明了,却是没有办法猎熊。
“若是有枪械,不,只需要有制造枪械的车床,我就能造出枪来,把熊除去。可是,眼下哪来的工具?徒自有火药而已。”吴骥很是惋惜,若是有车床,以吴骥掌握的武器知识,完全可以制造出步枪。真要有步枪,熊再大,也不过是菜。问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吴骥空自掌握了那么多的武器知识。
“三叔,我们目下得做两件事。”吴骥开始出主意了:“一件是给吴强办后事。”
“嗯!这事是要办的。第二件呢?”吴清问道。
“第二件事,就是向归信县禀报,请求知县大人派人前来猎熊。”吴骥接着出主意。
在当时,野兽很多,虎、豹、熊,时不时就会进入村庄,咬伤人畜,若是猎户无法应付,可以向官府禀报,请求官府帮助。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情形,官府都会派人前来猎熊的,这事报到归信县,知县一定会派兵前来。
“是了,是了,是该这么办!”吴清对这主意很是赞成:“郑知县是个好官,为民着想,我们报上去,他肯定会派兵前来的。骥儿,这里你主张,我带几个人,这就进城,晚些时间就回来了。”
吴强的后事要办,吴家庄的人畜安全也是重要,分头行事最好。吴清是吴家庄的族长,他说话很有份量,立即点起三个青年,赶去归信县。
“其实,要猎熊不一定非要枪械,用炸弹也行。可是,这引爆方式最麻烦了。”吴骥送走吴清他们,不由得把心思又转回到猎熊这事上了。
要做炸弹并不难,有了火药,做土炸弹没问题,难就难在如何炸熊上。熊是活的,会跑动,即使用现代的手榴弹也炸不死熊,除非找到一种巧妙的引爆方式。现代的遥控引爆技术不错,问题是这根本是可望不及之事,连车床都没有,更别谈遥控引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