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你们怎么会知道王阿三的事?”
这话一出来,阮初云也想到了重点了——是啊,这件事就她、大嫂和秋霜三人知道。王阿三中毒、大嫂被抓的那一晚,她慌得六神无主,又不敢给大哥说实情,慌乱之中只敢打电话向秋霜姐求助……
蓦地,初云反应过来了,转头瞪向了何秋霜——不过是一会儿功夫,大哥就怒成这样,而她和大嫂又都没在现场,那么,还能是谁告的密呢?
太过分了!
“不用瞪秋霜。”阮东廷冷咧的话证实了初云的猜想:“要不是她不小心说漏嘴,我还不知道你阮大小姐竟还有这本事!”“大哥……”
“马上收拾东西,出去!”他不想再听任何求饶或解释,长腿一跨,离开了后花园。
那壶刚泡好的锡兰红茶还在那里,袅袅白烟舞上天,似在预示着某一场命运。
而太阳,也落山了。
恩静的掌心突然一片凉。
第五曲
只是当时已惘然
初云不肯走,即使行李收拾好了,也只是连人带行李一同坐在大厅里,不理张嫂的好言相劝:“小姐还是先出,让你先过去和她住两天么?等先生气消了再回来……”
而正在盛怒中的阮东廷已经出门了,载了何秋霜回酒店后,自己也回到了办公室里。
恩静到学校里接了俊仔回来时,就见初云还坐在那,满脸心焦又患得患失的样子。一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来,看到恩静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嫂你帮帮我!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张嫂还站在一旁,看样子还想劝她先出门,别再惹阮东廷生气。
恩静叹了口气:“张嫂说得对,初云,先到外面住两天吧,你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也得等气消点了,我和他说才会有用啊。”想了一想,又拿出手机:“我让酒店的人给你开个舒服的房间,你先到那住两日,等我消息。初云,我一定会和你哥说的。”
一席话像是稍稍安慰了初云,可,也只是“稍稍”。
她还站在那,有话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恩静想起前几日的异常:“怎么了吗?”
“大嫂,”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嫂,借一步说话。”
其实何止是一步?就像要探讨什么天大的秘密,她一路将恩静拉到了二楼,连俊仔好奇想跟上去,都被她凶:“站住!”
小朋友委屈地站在那,又听初云同张嫂说:“在这看着他!”
一回到房间,她就落了锁:“大嫂,你下午不是问我监控的事吗?”
恩静眼一眯——是了,这一刻,来了!初云的表情再严肃不过,红唇一掀一阖间,只吐出了一个名字:“何秋霜。”
“什么?”
她震惊。可初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是秋霜姐安的。”
“怎么会?”恩静只觉得胸口被人重重一击——何秋霜?瞬间便想到了阮生失望的样子——是她吗?如果真的是她,那……阮先生会是什么心情?初云以为她不信:“是真的!”
“你亲眼看到的?”
“不,”她目光阴阴,“我没有亲眼看到。”
“那……”
“可如果,连何伯父都亲自开口,说让我替她保密呢?”
连何伯父都亲自开口?是,她想起来了——那日在厦门医院里的画面袭上恩静脑海:她正走到病房门口,正欲进去,却听到女子急急的声音:“何伯伯您别这么说,秋霜姐是我的好朋友,我保护她是应该的……”
保护?保护!原来如此!
“所以之前被《x报》冤枉时,你怎么也不肯说出实情,就是怕会连累到何秋霜?”
她懂了!瞬时间,全都懂了!难怪疑点重重,难怪罪名深重,难怪她始终都不开口!
“那时,”初云惨淡地一笑,“我真的是希望她能和我哥好好的,在英国留学时她那样帮我、那样照顾我,”
思绪悄悄然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她和我能当一辈子的姑嫂、一辈子的姐妹。”
可说到这,须臾间神色又一转,如雷霆万钧:“没想到如今她变成这样!我一再地帮她、维护她,可她今天一看到我帮你,竟转脸在大哥面前这样陷害我!”
滚烫的泪水迅速坠落,那是女子在友谊中遭到背叛时的痛心。
原来她对她,是带有希冀的——揣着那年曾被温暖过的心一直候在原地,她那么希望她也在那里。可无数年岁后再回首,原来,沧桑历尽,旧情已逝。恩静不知怎么安慰她,倒是初云迅速又擦干泪:“这件事你先搁在肚子里,别说出去,至于奎宁中毒的事,你今天不是说有谁在对付你的同时还想对付我吗?”
她目光陡然冷凝了起来,耀着深沉却微微骇人的光,和甜美的五官衬起来,那么不搭调:“我想了一整晚,发现有个人很值得怀疑。”
“谁?”初云没有回答,只是说:“我等等就到‘那个人’那里走一趟,至于大哥这边……”
“我会尽力的。”
“嗯!”大眼里浮起了深深的感激。
话不多说,心中明了。
纤细的略显孤寂的身影,渐渐走出房,自二楼移下。可不知为何,走在她身后的恩静却突然打心底腾起了股不安:“初云……”
“嗯?”
“你……”
她顿了一下——
可要说什么呢?其实,她也不知。
所以最终恩静只是说